青纺强辩道:“奴婢绝无陷害姑娘之心!可是如果姑娘不救奴婢,奴婢就死定了!奴婢服侍了姑娘这么多年,难道姑娘就真的忍心看着奴婢去死吗?”
景蝉芳的表情顿时冷下来,声音冰冷的说道:“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一心只想踩着我这个主子的脸面往上爬,落到如今这步田地,全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至于你的死活,自有大娘子说了算,与我有什么相干?”
青纺还想再求景蝉芳,已经被拉住她的婆子不知从哪儿找出块脏抹布来塞住了嘴,如同拽条死狗一样拽走了。
柳怀家的看到景蝉芳如此绝情,不禁感到有些惊讶。
同时又为景蝉芳说话滴水不漏而感到暗暗吃惊,难道她这些年的唯唯诺诺都是装出来的?
回头得赶紧跟大娘子禀报,还要让人盯紧她,可不能再让她整出什么妖蛾子来了!
柳怀家的想到这里,从景蝉芳身上将目光收回,在自己权限范围内做出几项处罚决定。
“烟翠护主不力,罚一个月月钱;鲁山家的管理不善,罚三个月月钱;青桔身为一等丫鬟,不知道劝导主子,罚三个月钱。”
烟翠是否护主不力,还有待商椎,但是青桔在整件事里都是无辜的,景蝉芳心中清楚,她们两个都是代主子受过了。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青桔还是柳怀家的亲生女儿。
景蝉芳也不得不承认,抛开对自己成见太深这一点不讲,单讲公正贤明,这个老婆子确实让人没话说。
第二天早上辰时,柳氏和往常一样,准时坐在内院偏厅,听众位管事嬷嬷和丫鬟、婆子们依次回事。
只是她的脸色不大好,也不知道是因为昨天景仲明赴宴归来得太晚、事情没能商量成,还是因为昨天发生的糟心事儿太多了。
通判吴大人家的庶女在花园里迷了路,不知怎么的就到了松竹斋,要不是青霜机灵,让人死死堵住垂花门,就让读书累了出来透气的景兴谊和景兴诺撞见了。
柳氏将两个儿子看成眼珠子一般,岂能容一个庶女坏了前程?
因此今天早上,第一个发落的就是那个收了三两银子放吴姑娘进去的看门小厮。
“打二十板子,撵到庄子上去。”
小厮自知犯了铁律,也不敢求情,默默跟着管事去领罚。
和梅姨娘在世时那种轻则卖到盐场、重则直接杖毙的处罚相比,这个已经算是最轻的了。
柳怀家的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把青纺和秋菊等三人带上来。
柳怀家的昨天吃过晚饭后,又询问了秋芳院和清芬阁里的其他人,终于把事情完全搞清楚。
原来青纺到了清芬阁以后,只字不提青蝉芳让她问青边纸还有没有的事,开口就让景蝉芬把澄光纸给她。
这么贵重的东西,景蝉芬自然不肯答应。
青纺又在旁边挑拨两句,景蝉芬就叫秋菊到厨房去拦着,不让送秋芳院的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