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凌城就要带着周太医登门救她。
月儿不敢多留,暴雨之中翻出墙去。
柳渃倾吃了点东西恢复了些体力,可看着眼前被雨水冲刷的废墟,意识渐渐飘远。
在堕入黑暗之前,她好像看见凌煜君朝着自己走来。
“你……相信我……”
柳渃倾神志不清的伸出手去,好似倒下之前捉住了一片衣角。
可最后都只剩下一片黑暗。
翌日清晨醒来,她已经躺在了兰淑苑,映入眼帘的便是周太医的脸。
那她之前看见凌煜君的身影,难道是在梦中吗?
“王妃病上加病,再不好好调理身子,只怕是一条性命都要断送了!”
“劳烦周太医写下方子。”
凌城慌忙推开太医,自己冲到柳渃倾的床前来。
看见那白皙手腕上的一片烧伤,凌城当即深深皱起眉头来。
他当时就不该让凌煜君将她带走!
柳渃倾看着那狰狞的烧伤,狠狠一缩手。
“我的孩子……”
“我都已经替你打点妥当了,如今,你该为自己想想了。”
凌城痛定思痛的重新拉住她的手腕,如视珍宝将一小小的暗哨塞进她的手心之中。
柳渃倾眼底划过一丝震惊。
却见凌城附耳而来,刻意压低了声音告诉她:“若来日可以出府,暗中吹响此哨,我的人会来帮……”
“贱妇!”
凌煜君的声音陡然打断了两人,凌城霎时将手收了回去,站起身来。
“王嫂病中没力气,我才贴到她身边去听。”
听见这解释的话语,柳渃倾只来得及悄悄将那暗哨收入袖口之中。
凌煜君只看见她那缩手的小动作,满目怒火。
他不过是出去看了落落一眼!
柳渃倾就已经傍上了他的胞弟!
想及此处,凌煜君一把扫开凌城,上前几步坐到床沿,俯身而下。
“既如此,叫本王听听你还能说出什么辩解的话来。”
柳渃倾却止不住的浑身颤抖起来。
就是他!
杀了她那还未出生的孩子!
柳渃倾一骨碌从床榻之上爬了起来,死死扣着手中的锦被:“你走开!”
凌煜君心底泛起一阵痛楚,抬手便要将她抓过来。
柳渃倾就算被人弄脏了!玩坏了!
那也是他的王妃!
竟然还敢玩这种欲情故纵的把戏,想要与落落争宠吗!
“王兄!”
凌城手疾眼快的扣住他的手腕,“王嫂才因你一碗落胎药失了孩子,如何敢靠近你!不如等王嫂身子好些了……”
“滚开!”
凌煜君一把将他挥落,长袖搭在凌城的侧脸上发出一声脆响。
门前的仆从都惊得纷纷跪下,就连柳渃倾都想伸手去拉:“庆王……呃。”
发丝陡然被凌煜君牢牢捉住,将她重新扔回到床榻之上。
柳渃倾被砸的七荤八素,喉中涌上一股腥甜。
“水性杨花的贱妇!”
凌煜君猛然起身,周身的杀意几乎化作实质,直指地上的凌城,“她柳渃倾可是怀过野种的女子!就算她与本王和离,你堂堂一个亲王只怕也用不起!”
用不起……
柳渃倾柳渃倾的指甲深深刺入锦被,将那龙凤呈祥的图案撕得粉碎。
原来她在凌煜君的眼里,只是个物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