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抬起头来时，天已经快亮了。
乔文音靠在椅子上，拿起手机拨通了主编张沫的电话。
“张姐，剩下稿子我已经画完，能不能先预支稿费？”她摩挲着笔，声音有些沙哑，“我需要钱。”
张沫沉默了一会儿才回：“我现在有点事儿，周三你来工作室一趟，我们当面谈。”
“好。”
挂了电话，乔文音闭眼休息了十几分钟后起身去洗漱，如同往常一样去上班。
只是没想到会再一次看见许静。
与上次不同，她今天穿了一身职业装，非常正式。
许静笑意吟吟：“文音姐，我是特地来找你学习的。”
闻言，乔文音似是明白了什么，只说了一个字：“好。”
她抱着今天的会议资料，正要去厉寒澈的办公室，许静却拦住了她。
“以后这些事我来吧。”
说着，她无比自然地把资料拿了过去。
乔文音愣了瞬，沉声道：“厉总听汇报有个习惯，他……”
“你的笔记本里写的很详细，我都记下了。”
许静风轻云淡的话让她眉头一皱：“你翻了我的东西？”
面对乔文音的质问，许静并没有一丝愧意，笑容大方：“我想我应该再做一遍自我介绍。”
她看了眼厉寒澈办公室的门，一字字道：“我叫许静，是阿澈的未婚妻。”
乔文音心一震。
她是厉寒澈的未婚妻，那自己这十年又算什么？
许静抱着资料走进办公司，丝毫没有在意乔文音如受雷击的模样。
十几分钟后，厉寒澈从里面走了出来，将一份文件交给她：“下午与恒宇集团总经理会面，吴总监不在，你替他去。”
乔文音望着他，欲言又止。
但终还是将所有酸涩吞进心底，选择妥协。
午休后，乔文音拿着文件去了恒宇集团。
裴亦川见是她，不由诧异：“怎么是你？”
“吴总监出差，裴总请见谅。”乔文音艰难地扯着唇角。
闻言，裴亦川也没有再说什么，看了文件后签了字让助理交给董事长。
乔文音正要离开，裴亦川忽然叫住她：“等一下。”
她疑惑地望去，只见他低头写了什么，而后将一张纸递了过来：“这是三十万的支票，昨天你走的急，没来得及给你。”
乔文音一愣，忙摇头拒绝：“我不能要。”
裴亦川却起身走到她面前，语气认真：“合作这么些年，我知道你性子，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你不会开这个口。”
这两句话像是戳中了乔文音心中最脆弱的地方，疼痛中有带着些许的温暖。
她抿抿唇，泪水在通红的眼眶中打着转。
“乔秘书一向聪明能干，可不能哭。”裴亦川淡笑道。
乔文音抑着喉间的哽咽，双手接过支票：“您放心，两年之内我一定还给你。”
裴亦川不言，目送着她离去。
等她走到门口时，又补充了一句：“我可是要收利息的，所以别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