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真生气了?”容昭用脚蹬了下地,好像是觉得实在不应该。
一般这种时候,大哥都是没过几会儿就来安慰自己的。
容沉没有说话,他抬头看着太阳,过了许久才缓缓道了句。
“美艳刺眼,才是真正的太阳。”
“是吗?”
“不过,我更喜欢那种带着微风,飘着小雨,还有点被云挡住的日光。”
容昭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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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这大晚上的,你怎么还不睡?”
姜汝莲无聊正掐着自己的人中玩,她只觉得这个地方蚊虫多的是,真是不让人好好睡觉。
姜渃只坐着浅浅饮茶,她身着红色薄纱披在身上,用金丝描绣了几朵牡丹,俗话说的好,这艳压群芳的唯有那牡丹花了。
内衬白色裹胸,袖口又细绣了几只金蝴蝶,看起来栩栩如生。她抬手间,袖口也随之舞动,好似蝴蝶翩翩飞舞。
“姐姐?”姜汝莲见姜渃不答自己,也不惹人嫌,自己一个人靠着墙睡去了。
姜渃见姜汝莲睡去,于是吹去了点燃的蜡烛,又从床上拿了床被子给她盖起。自己则推开门,缓缓出了去。
从小到大,自己就尊于她人一等,不论是在府上还是在外面。
从小就被人告知,自己是大房生的孩子,是大长女,是比不得,她们也不得比的。
可一想到这,她又轻叹了口气。
可这迎亲攀附,不也只得我来吗?她有时真羡慕汝莲,自由自在,不必受那些约束。
可她也打心底知道,汝莲也羡慕自己。一个人越是缺少什么,就自然会去追逐的了。
“小姐,您还没睡?”守在门外的曲汀正眯着眼,见门响了连忙站直了起来。
“有些闷,我出去看看。”她轻声细语说着,生怕吵醒了谁。
这座宅子是姜家很久前路经此地的时候买的了,看起来有些荒凉,不过他们一行人也就今夜住一晚,也管不来这么多麻烦。
“是。不过夜深,您千万小心,可别着凉了!
”曲汀用着惆怅的眼神看着姜渃,自家小姐从小就是金贵的,我们又行了三天的路程才到这来。
明日就要去容府了,小姐怎么一点也不急的样子。
“现在正是夏季,我虽是个女孩子但也没这么娇弱,你且放心吧。”姜渃叹了口气,踏着步伐而去。
“是……”曲汀小声应了一嘴,见姜渃走远了,于是又蹲在墙角打起了瞌睡来。
夜深露重,现在虽然正是夏季,但风却一点也不敢停歇。
姜渃走了会儿便咳嗽了起来,她刚想拿出袖口里的丝巾,却发现自己已经换了身衣服,于是用手捂着嘴咳了起来。
她抬头望着月亮,只是不知道哪里的最圆,最亮。人人都说在家中,有父母陪伴就是安心,可是她的心怎么样就是不安。
她捂着胸口长叹了一声,目光看向了远处的莲花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