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回军营时已是深夜,蒋黎早睡了去,他草草收拾番也上了床,未曾想夜里却做了个旖旎的梦,满屋馨香缭绕的水汽,浴桶里女孩的背似白玉,凝着的水汽如珍珠般滚落下来,让人想要去触碰。水声荡漾间她转了身,乌发如瀑垂在胸前,浅笑着出了浴桶,脚印形状的水渍像踏在了他心上,随即温软的身体扑入怀中,那声细若蚊蝇的将军让他一颤,忍不住伸手抱住她…
玄清猛的睁了眼,天已大明。
大抵是昨夜那幕太特别才让自己发了这个梦,**的湿腻让他十分烦躁,黑脸去了浴房…
同样心情不爽的还有应昶,接到州北快马加鞭送来的家书原本喜悦,可满纸的污秽之语,他一怒之下将手边茶杯摔了个粉碎。
沐玄清真是很清楚怎么让自己动怒,这些不堪入目的言语定是小淘被他胁迫所写,想到那张天真无邪的脸他心痛下,深叹口气。
来凉州近两个月,治水之事四处受阻,不难想早有人往西南递了话,周边官吏少有人真心实意随他治这西南之乱。这状况离京时他已料到,并未觉得打击,白日里也常做出焦灼之态让官吏们心满意足往京城递着话。
前朝时这里曾是富饶之地,水运发达,又多商贾。只是大桓定都北地后疏于治理,使此处贪官横行,流民结匪,竟况越发不堪。若将西南之事平了,不出几年定会像江北一样,成为第二个富庶之地。圣上也是看透这点…治西南之乱不仅是他重回朝堂的筹码,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只是如今手边无人可用,他要治这乱也是难上加难。
应昶看了眼手里的信,正要撕了却又舍不得小淘那把字犹豫间府上的家仆进门禀报,说凉州太守苏大人前来拜访。应昶放下信,抬脚去了正厅。
年逾六十的苏太守正襟危坐并未有何特别,可他身旁站着的年轻人身姿不凡,面容清雅俊秀,目光藏着不易察觉的睿智。
应昶进门同太守行礼后入座,苏太守指着身旁的年轻人道“犬子苏向风,快见过应大人。”苏向风向前行了礼,应昶端起茶杯又看了他眼。
“苏大人莅临寒舍想必是有要事。”
太守斟酌下道“先前听闻应大人少年成名,在朝中亦是出类拔萃,但近日行事怕有些草率,大人来凉城时日不短,也该清楚凉州境地,如此莽撞,老夫深感不妥。”
“大人是指我接连封官之事。”应昶笑问。
苏庚年是前朝旧臣,桓帝怜他才情,亲自将他招安。仅在朝中从政两年,便上书圣上称自己怀念故土,请求告老回西南。圣上便封他凉州太守,让他治理西南之事。
一个前朝旧官治理这么个地方难处可想而知,况他年事已高,纵有抱负终是力不从心…后干脆挂着官衔没了作为。
应昶在凉州两个月,本也安分,可前两日突然接连提拔了十几个官职低微的官员,皆安排在凉州几个担着要职的官员身侧。那几个作威作福的官员怎能乐意,纷纷去寻苏太守,参应昶滥用职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