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未说完就咳了起来，饶是她习武，身子比平常女子强健，也抵不住被这般冻着。
“殿下，殿下还是先去沐浴去去寒气。”冬儿搀扶起姜怜，担心她的身子。
苍玄垂头，保持跪姿未动，他身上的衣衫还有水珠滴落，但他并未在意。
听着姜怜的咳声，他心中一紧，剑眉微蹙。
姜怜看着他眸色深了深，淡声道：“苍玄，随我去浴殿。”
“属下不敢逾越。”苍玄面色微僵，不知她这是为何，浴殿等私密之处，他怎能去？
从落水醒来，他便能感受到姜怜的不同，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你敢抗命？”姜怜眸色微敛，语气重了几分。
他身上的冷，比她好不到哪去，若是一直不让他换洗，他怕是会一直湿冷着身子到夜间，姜怜现在怎忍心他冻着。
苍玄薄唇微抿，眸心暗了暗：“属下不敢。”
“不敢便跟着。”
姜怜说罢便被冬儿搀扶着去了浴殿，也不怕苍玄不跟来，只因她知道，他不会违抗她的命令。
到了浴殿，浴池的水已备好，池水清澈，不染一丝杂质，平静的水面漂浮着片片红艳的花瓣。
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花香，淡香好闻，沁人心脾。
冬儿侍候着姜怜褪下湿冷的衣物，她抬脚入了浴池，泡在池中，温热的水流慢慢驱散了体内的寒意。
她靠在池壁，放松下来。雾气朦胧了她清冷的眉眼，淡去冷漠，多了几分柔和。
“殿下可还好，太医已经到了，待殿下沐浴更衣便让太医瞧瞧。”
冬儿在她身后为她捏捏肩膀，若雪凝脂般的皮肤被热气烫到微红，乌黑的青丝散落在白皙的颈间，落入水中。
姜怜睁开双眸，清明的眸子被热气熏染一层水雾，看到幕帘后依旧低垂头跪在外面的苍玄，她心中微动。
“冬儿，让太医过来浴殿。”
“这？”冬儿不解：“殿下，恐怕不妥。”
姜怜纤细的玉手轻挥，淡道：“无甚不妥，更衣。”
冬儿不再言语，为她更衣，换上宽松舒适的云白长裙，泛着湿气的发丝垂在肩背。
姜怜靠在锦榻，饮着冬儿泡好的热茶，抬眸看了眼跪在那里的苍玄，淡声道：“苍玄，去池里，去去寒气。”
“殿下不妥。”
“属下无碍。”
冬儿和苍玄的声音同时响起，但都让她不悦。
姜怜眉心微皱，她以前怎就没发现苍玄这般的守规矩？
和她的话间，字字句句都是规矩。
她放下茶盏起身，走到苍玄面前，声音微厉：“起来。”
“是。”
苍玄僵硬起身，还未站定，精瘦有力的腕间便被软热的玉手抓住，作为影卫，他的本能有一瞬想要反击，不能受制于人。
但他忍下了。
因为她是姜怜。
他的殿下。
姜怜抓着他冷如冰的手腕，带到浴池旁，想要将他丢进去。
可还未将苍玄丢进去，地砖沾水湿滑，她脚下踩到水渍没有站稳，整个人失去重心跌向浴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