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浔阳长公主叹息:“你所谋之事有几成把握?琅儿我要你保证能成功身退,为母不能没有你!”
琅琊肃容起身,整理衣襟重重一跪,声音坚定铿锵:“我江琅琊曾经对着上苍起誓,今生今世要将卫肃千刀万剐方能解亡父心头遗恨!无愧于誓死追随先帝的生民!可皇权更迭其中万分凶险难言其一,恕女儿不能保证……死非所愿我定当全力一试!”
浔阳长公主凝泪执手琅琊:“在那之前母亲还有一桩心愿。”
“母亲请讲。”
“琅儿今年二十二岁了吧。换做旁人儿女早已承欢膝下,母亲想为你指一桩婚事。冠军侯家的世子人不错,你好歹也是皇上敕封的公主,嫁过去也不会受委屈。”
琅琊叹道:“母亲我不能。若嫁他,我胜他便显宦贵胄;我败他便满身缟素。此路凶险我不能连累他。”
浔阳长公主无话可说只得由她去了。二人又话起家常,华灯初上琅琊才离去。
溶溶明月,点点流萤。游廊两旁有年轻婢女手执罗扇捕捉,一幅生意盎然的秋意图徐徐展开。
屋内寂寥,浔阳长公主对窗独坐,忽得唤道:“画春,你还记得琅儿出生时那个云游僧怎么说得么?他说这孩子一生跌宕坎坷,唯有远离十丈软红早才能保佑平安。如果我当年将她交给他,是不是就没有后来的事了。”
画春叹息一声,为她披上大氅:“夫人休听那个僧人胡言乱语,公主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一辆青辕宝盖马车徐徐停在门口,沛国公姬良往这边走来,气度雍容、器宇轩昂。琅琊避也不避迎了上去,二人视线相撞冰冷如浮冰碎雪,身形交错姬良开口道:“琅琊公主,别来无恙啊。”
琅琊顿足,唇角扯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真是劳烦沛国公挂念,不知这七年来沛国公安眠否?梦好否?”
姬良冷哼一声:“多年前的一条漏网之鱼,确实搅得我睡不安生,不过很快就要铲除了。”
“那真是恭喜沛国公了。”琅琊微笑。
长安郊外。
江琅琊提着灯孤身一人走在树林里,丝履踩在积压的枯叶上发出暗哑的声音,蔓蔓野草的露水很快打湿,清寒夜风撩起的裙边。树林深处一座孤坟散发着阴森森的死气,透着令人胆寒的诡异。
琅琊将灯搁置在一旁,对着墓碑三叩首,掏出三支香点燃,插在供奉的案炉上。坟上长满了野草,遮掩住刻在墓碑的名字,琅琊开始一点一点的清理,名字慢慢显露出来,这竟是前卫将军江文晚的墓。
不过黄土掩埋的是江文晚的一套盔甲,这是一座衣冠冢!想不到有“惊鬼神”之称的堂堂卫将军,冠绝天下的第一剑,竟然落得尸首无踪的悲惨下场。
琅琊低语:“父亲,我看过母亲了,她过得很好.你在九泉可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