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府西北边一处破烂小院,几乎被大雪埋了小屋,窗户的纸破烂不堪,透着冷风。屋里就像冰窖一般。
窦樱身上盖着几乎没有棉花的破被子,裸露的脖子和手臂上紫色淤痕满布。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一粒米,奄奄一息。
窦府没有人管她死活,就这样任由她自生自灭。
呜呜,姑娘……要怎么办啊?窦樱唯一的丫头烟翠守在她身边,哭得嗓子都哑了。
烟翠。一声尖利的声音传来。烟翠吓得抖了抖,忙站起来,哽咽的对着穿着翠色大丫头装的少女行礼:秋霞姐姐有何吩咐。
宸王府派人来唤你过府。秋霞捂着鼻子,皱着眉头嫌弃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少女。
啊!去王府?烟翠惊恐的瞪大眼睛。
还不赶紧的!慢了打断你的腿!秋霞瞪她一眼,抱着暖炉,扭着小腰转身走了。
烟翠不敢耽搁,抹了眼泪,担忧的看了一眼昏睡的窦樱,叹了口气,赶紧跟着秋霞。
窦樱被冻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弱弱的唤着:翠儿……好冷啊……翠儿……我想喝水……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哟,怎么还不死啊!一个十三四岁的俊俏姑娘裹着玫红织花嵌白色毛边的大氅,身后跟着一个手捧一碗东西的小丫头走进来。
八……八妹……帮帮我……窦樱艰难的撑起身子,却无力的倒下,只好哀求:我……好冷……可不可以……求母亲给我一床棉被……
来人是窦府八姑娘,名窦雨姣。
她本和窦樱一样庶出,只因其母生下她就病死了,自幼被窦夫人带大,自觉比府里庶出姑娘高出一头,常以嫡女自居。
而窦樱,就是府里一只猫、一条狗,谁都可以踩一脚。
呸!谁是你八妹?想用我来抬举你这个贱人!休想!窦雨姣冷哼。
啧啧啧,瞧瞧。窦雨姣用手指捏住她的裙角往上一拉,瞧着那细嫩的肌肤处处留着被秦?折磨的痕迹,吐着毒信子的美眸又是妒忌又是厌恶。
尤其是窦樱的一双腿线条完美,肌肤胜雪,让她多了分厌恶,伸手就在大腿有伤的地方恨恨的用力掐。
啊……不要……不要……窦樱哭着躲着,可恶毒的窦雨姣哪里肯放过她,专寻有伤的地方掐,这样就算怪罪,也可以赖到宸王身上。
窦雨姣一边掐,一边骂:被男人弄成这样,你还有脸活着!贱人,和你贱娘一样贱!
窦樱痛得蜷缩起来,难听的话如一把把利剑,插在心头,痛得滴血,羞愤难当,加上身子冻僵了,疼痛更是难忍。
她怎么不想死,可她连死的力气和权利都没有。
死不能死,活更难活,她该怎么办?
如今,剩下的就是卑微到尘埃的一点点尊严了,在窦雨姣和丫头鄙视的目光中,她想夺过裙子和被子,将裸露的双腿盖起来,可哪有力气,刚动一动,就被窦雨姣抓住手腕,狠狠的摔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