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芙若没有什么感情地说道。
“夫人，你……”
“我说扔了。”
柳芙若冷眼看着小桃，眼中翻滚着刻骨的恨意。
“夫人，你可不能犯糊涂，你做这些都是为了姑爷，他从前那么倾慕你……”
“三少爷可还在大理寺？”
柳芙若无动于衷，她坐在铜镜前，一边梳妆一边问道。
“是。老夫人真是太过分了，为了三少爷居然把你推给了相爷，相爷心狠手辣，这样的人不配为婆母。”
小桃又气又心疼。
“哭什么，”柳芙若放下了梳子，眉眼弯弯，“给我拿一身艳丽的裙子来。”
“夫人，你这是……”
柳芙若转身，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浮动，她笑的极为淡漠：“你刚刚不是说苏明澈快回来了吗？不穿的喜庆些怎么去见他。”
小桃去给她找新的衣裙，心中却奇怪极了，自家夫人今日怎么变得不一样了。
往日提起姑爷，她都是百般柔情蜜意皆写在脸上了。
今日怎么一点欢喜的模样都没有。
许是因为那晚……
柳芙若盛装打扮，出了兰芝院，就遇到了苏老夫人。
苏老夫人似乎早在这里等着她，她屏退了众人，低声问道：“相爷如何说，何时才能放了风儿？”
“母亲再说什么，我听不懂。”
柳芙若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
苏老夫人气急：“澈儿回来，若是知晓风儿的遭遇，你如何同他交代。他叫你看顾我们一家人，你就是这样做的吗？”
柳芙若无声地笑了。
又是这套说辞。
她倾心于苏明澈，就得用自己的清白、性命、血泪为他铺路吗？
还真是想得美。
她恨不得重生在出嫁那一日，撕了嫁衣，从此青灯古佛的痛快。
“母亲这话说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就算是母亲费尽心思把我送到相爷床上，也改变不了什么。”
柳芙若笑盈盈地说道。
“你胡说什么？！”
苏老夫人低声呵斥。
“是了，儿媳是胡说。堂堂苏家主母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若是没什么事情，母亲就好生歇着吧，毕竟郎君要回来了，母亲要是有什么闪失这荣华富贵便享受不了了。”
“哦，不，准确来说，是媳妇要提醒母亲，趁着苏府如今光景多享受享受。”
柳芙若弯了弯唇角，后退半步。
“小桃，我们走。”
苏夫人气的脸色发白。
她这叫什么话？
这贱蹄子如何这般伶牙俐齿了，真是家门不幸。
两人走了几步，小桃不忿地开口：“这老夫人当真过分，夫人这三年做的还不够好吗？姑爷深明大义，明日定会为你做主。”
天底下哪有把自己儿媳妇送给别人的道理，这老夫人莫不是年纪大糊涂了吧？
柳芙若轻笑一声：“我有手有脚，用得着他替我做主？小桃，日后叫我姑娘就好。”
苏家人蛇鼠一窝，不全部铲除了，难解她心头之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