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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答应了一声,由郭海洋领着朝村后的知青宿舍走去,拐过巷口,唐钲听到了因为他们的出现而暂时停止的议论声。
“唉,真是替小钲感到不值,放着这么好的小伙子不要,也不知道姚静那丫头是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就是看不上咱农村,一心一意想着回城呗。”
“那丫头看上去就不像能吃苦的,走了也好,孙大娘,你家二丫今年也不小了吧,明天我就去说媒,你看咋样?”
“我呸,我看你真是掉钱眼里了,就盯着我的那一点谢媒钱呢是吧。”
紧接着是一阵嬉笑传来,虽然吵吵闹闹,气氛却很是和谐,唐钲不由得微微一笑,八十年代的农村,处处透着从未污染过的纯朴。
和丰村的男知青宿舍在三排屋舍的后面,之间隔着一条小河,河面上那颤巍巍矗立的独木桥险些令唐钲望而却步。
依旧是几间不堪入目的土基房屋,屋外是一块足有百十个平方的自留地菜园,里面种植着一些时令蔬菜,宿舍没有院落,门前只有一个简易搭建的木架,上面爬满了绿色的藤条遮住了天空,形成一个天然的遮阴顶棚,看起来应该是一棵葡萄树。
条件虽然有些艰苦,这外部环境倒让唐钲感觉很是舒适,两人推门而入,发现里面空空如也,郭海洋解释:“这本是一间大通铺,不过随着知青成家的成家返城的返城,这里也就空着了,左边那一间是你的房间。”
唐钲迫不及待进入房间,这里果然没有令他失望,依旧是家徒四壁的模样,更可气的是居然连电灯都没有,他还是借着一盏如豆的油灯所发出的昏黄光亮从床底翻出郭海洋所提到的那一只铁盒子。
“村里经常停电,电灯就是个摆设,所以我们也没在房间里拉灯头,横竖只是个睡觉的地方,你将就一点。”
对于郭海洋的劝慰,唐钲是充耳不闻,他搓了搓手,带着一丝期许将桌上的铁盒子打开,首先看到的是静静躺在铁盒里的一个红色小本,竟然是唐钲的党员证。
“哟,想不到咱还是党员。”唐钲似乎发现了意外惊喜,不由得哈哈一笑,可是再往下翻去,脸色却有些不好看起来。
铁盒里哪是什么大团结?有的只是一张张汇款单和捐款证明。
我靠,感情这小子将所有的积蓄都捐了出去?看着那一叠厚厚的凭证,唐钲也只能报以一声苦笑:“自己都TM活得像一团鬼火了,还想着照亮别人,真是好高尚的品格啊。”
见自家兄弟真的是失望透顶,郭海洋沉默了良久,这才沉声问道:“你跟我交个底,白天说的那个法子真的能挣到钱?”
“我用我的人格发誓,绝对能赚钱。”
仿佛是下定了决心,郭海洋猛地一咬牙,伸手拍一下大腿:“明天我去银行把钱取出来,利息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