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她什么?”这问题我想了多年,我想听他亲口告诉我。
许久都没有他回答的声音,我看着他英俊的侧脸背着光。
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认真的眼神那么令人沉醉。
他的手指从药瓶沾着药膏,轻轻地涂抹在我伤口上,“她为我付出太多了。”
我以为他会说他长的多么好看,身家多么尊贵,饱读多少诗书。
如今只是付出太多了。
我不甘心地再次问他,“那我呢?”
我也一样付出了很多啊,我做儿女的时候也不曾这般啊。
萧逸白上好药给我盖上衣服,像是不愿意再回答我,我看他盖好药瓶,将药放在我唯一的樟木柜上。
他说:“给你放这了,每日早晚,记得上药!”
我应了一声,他便转头走出柴房,我看着那小小的两小瓶药,心里竟然有点暖。
我想应该是着魔了,或者如话本里说的那般,我上辈子应该是欠他太多,造了太多孽,这一世才会想尽千方百计去对他好,像极了飞蛾扑火。
推门进来一个小个子姑娘,一身补丁的粗布衣衫,枯瘦如柴的身型,脸上瘦的脱相,眼睛倒是十分有神。
比我要矮半头,看起来年纪也不过十三四豆蔻年纪。
身后跟着碧月,掐着腰,一副颐气指使的嗓音说着:“你就跟她一起住这吧!以后烧火做饭的差事就你做了!"
说罢就掩着口鼻走出去,还不忘冲我冷哼一声。
“你是?”我趴在枕头上看着她。
“回姐姐,我叫傅云灵,家里都叫我灵儿。”我随意的一问,却让她有点战战兢兢。
我问了她年纪,她说才十三,当真是豆蔻年华啊。
她一边收拾,一边跟我说她的事。
她是个身世可怜的姑娘,闹饥荒时,他们一家三人背井离乡从昌图县一路走到这里。
她娘在逃荒的路上身亡了,只留下她和她爹沿街乞讨。
就在前几日,她爹熬不住也没了,她在大街上卖身葬父,被路过的萧逸白看到。
给了他银子葬父,云灵不肯白拿,所以被带回来做个下人,她说,萧大人是个好人。
冷若烟醒了,一家人在她们的屋里进进出出,我看着他们忙来忙去,碧月熬着燕窝人参,那些我见都没见过的好东西。
不一会几个粗壮的衙役进来,将我抬起来,拖拽进了厢房。
将我扔到地上,拖拽牵扯的疼痛,痛的我心慌,皮开肉绽原来是这种感觉。
冷若烟惨白着一张脸,伏在床榻前。
萧逸白坐在一旁,像是要开始对我审讯一般。
听闻审犯人就是这般,喊冤枉不认罪先打一顿,再接着审,审不出来再打,直到熬不住。
“墨玉!我自认为我带你不薄,没有苛待过你,甚至还为你求萧逸白让她念在往日情分纳了你!我知道我抢了你的名分,你不甘心,但你也不能如此下毒盖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