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晨曦快被自己的情绪逼疯之前，苏子妍终于脚步轻快的离去。
“曦曦，顾总叫你进去，”助理南峰欲言又止，“你小心点，顾总的脸色很不好看。”
宋晨曦怀着赴死的心情推开办公室的门，里面的低气压让她头都不敢抬。
“顾总。”
顾寒川缓缓转过头，一字一顿：“宋晨曦，你很好，竟然会替我拿主意了。”
宋晨曦很少见到顾寒川真正生气的样子，这是头一次看见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薄唇紧抿，眼眸里燃烧的怒火让宋晨曦的心都跟着颤了起来。
她迅速低头认错：“对不起...是我让您失望了。”
顾寒川怒极，沉声质问道：“苏子妍嫁给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是不是收了苏子妍的钱，连脑子都没有了?”
“为什么会有这样突兀的举动?宋晨曦，这根本不像你!”
宋晨曦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顾寒川难掩失望，脸色越发的阴沉，似乎是在等她说些什么。
可她要说什么呢?
难道告诉他，明明全世界最不希望你结婚的就是我，我怎么会收她的好处?
只要这话说了，她就会前功尽弃，连呆在他身边的资格都没了。
所以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顾寒川见她连解释的话都不愿说，却眼角泛红的可怜模样，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更加烦躁起来。
“滚出去。”
签过的文件被男人摔到脸上，宋晨曦不闪不避，任锋利的纸张在脸侧割开一道小口，一张张捡起来，平静的走了。
但转过身，无声的泪水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淌落脸颊。
他这样不愿理她，一脸失望，比痛骂她一顿更叫她难过。
经过这一遭，她终于冷静下来，细细思衬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
她确实有些失控，太怕事办的不妥，稍有不慎被顾寒川发现端倪，所以帮他追苏子妍追的太用力了些，今天更由于被订婚的消息**得心情起伏，连苏子妍这么简单的圈套都没看破，只能怪她自己蠢。
夜幕降临，连加班的员工都一一离去，只有宋晨曦枯坐在那，机械的敲着文件。
电脑的蓝光映照着她的脸颊，更显苍白和虚弱。
顾寒川从办公室里出来，看见的就是她脆弱的似乎风一吹就倒的模样，平日里嫣红的唇瓣此刻没有一丝血色，格外惹人怜惜。
心仿佛被狠狠的刺了一下。
顾寒川的目光不自觉的放柔，叹了口气。
他知晓她难堪的过去，更懂她的坚韧倔强，所以总是控制不住的对她心软，生不起气来。
“啪”的一声，一整层的灯光应声而亮，吓了宋晨曦一跳。
“怎么不开灯?”
顾寒川踱步过来，看清她脸上一直没处理的血痕，好看的眉头蹙起来，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手帕覆了上去。
他的动作很温柔，看起来已经消气，变成了过去那个宋晨曦最为熟悉的顾寒川。
他原谅她了。
宋晨曦有些想哭，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给您省电啊顾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