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了个激灵,缩回了手。
女子掩袖轻笑,转身领她朝府邸走去,这柳大人,怕不是从未碰过女子吧?
二人顿至门外,柳安笙自袖中拿出面巾系上,女子含笑道“姐姐就在里面,柳大人先请进吧。”
柳安笙颔首,推门而入的一瞬间,一股死气沉沉的气息朝她迎面扑来。
环顾四周,无一通风,她收了伞,放置门边,考虑还下着雨,她将窗户开了条缝。
一丝凉风吹来,帷幔里好似奄奄一息的白衣女子映入了她的眼帘。
走至榻边,将药箱放在地上,帷幔里的女子刚伸出手,便发出阵阵咳声,声音听起也是无力。
“今日辛苦柳大人了。”
“无妨,救人乃是医者分内之事。”
柳安笙打开药箱,取出手枕与手巾,给女子搭上了脉。
渐渐的,一刻钟过去,她眉头紧锁,女子似也知晓了什么,心中仅有的希望破灭。
“若是无力回天,小女也认命了,只是白让柳大人走了一遭。”
柳安笙收起东西,“不是回天乏术,只是姑娘这脉象着实是有些奇怪,似中毒又不似中毒,且脉象虚浮,时而又像是劳累过度。”
最关键,这毒素罕见,怕是只有拍卖行与那些黑市才有,且这毒里头加了不少蔓花。
而蔓花虽能藏毒,但加多了,也是伤及身体,与毒素无异,只怕下毒之人不想被人发现,又不愿让她活下。
待她死后,即便仵作验尸,也只会说是劳累过度病逝的,毕竟蔓花这种能隐匿毒素的花,亦是罕见。
知晓它的人,少之又少。
思此,她从药箱中拿出纸与笔,写了片刻,她折叠到不能再叠后,刚塞给女子。
一道声音自房外响起,“不知,姐姐的病如何?”柳安笙起身收拾一番,提着药箱与蓝衣女子顿至房外。
蓝衣女子朝里面瞥了眼,她叹了口气,“若实在不行,便也是认命了。”
“如今也不瞒柳大人言,姐姐自小体弱多病,克走了大夫人,父亲也请过不少名医,都断言无力回天。”
话此,似真的伤心了,女子挤出了两滴泪。
也不知父亲怎么想的,她都苟延残喘了,还请医者前来,不过请了又如何,反正也无人能查出病症到底为何。
她倒要看看,这次她还如何跟她与母亲争这掌权人!
也许是柳安笙敏锐,女子眼底那稍纵即逝的恶毒被她尽收眼底,到嘴的话,她变了方向。
“本官会尽力医治,其余听天由命吧。”
她如今都是谨小慎微,步步苟活,只愿这姑娘能化险为夷吧。
说来,儿时母亲与她讲的那些话本中,宅院中的嫡庶争权,必有一伤。
她那时还不信,毕竟同一屋檐下,相处久了,多少总是有些情感在的。
如今看来,是她多想了,在延邶,真真是权利胜天。
蓝衣女子再次叹了口气,“愿姐姐吉人自有天相,能早日好起来。”她转眸看向了柳安笙,“柳大人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