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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情偏偏蹊跷的很,我们才刚到地方呢,城里大街小巷就传出这事儿了;在我们现场勘察的时候,这事就已经在城里妇孺皆知了。以至于我们回来的时候,还被一群大爷大妈围着追问。
那时候可没有电话,警长想破头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
更奇怪的事情还在后头,一向不干人事的死太君竟然没有责罚警长,而是不轻不重的说了句让我们自个‘秉公处理’,该查的查、该问责的问责,总之这事和皇军没有半毛钱关系。
死太君一旦开始主动撇清关系,警长就知道这事保准是他们干的——就算不是,也八成脱不了干系。
于是乎,警长直接把这苦差事丢给了我,把上司原话给我复述了一遍,让我去处理善后。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有全权查案的资格,我虽然变得圆滑,懂了一些人情世故,但心里还是存着一些热血骨气的。死了的那九个人,家属一个个都面容戚戚,我看着心里也十分同情。当时我心里就暗自下定决心,如果是人为,我就查个水落石出;如果真是什么龙王爷,那我也得想办法讨个说法。
警长和同僚都在想办法和它撇清关系,不得已之下,我只能靠自己一个人去查。
来到营口的事发地点,都不需要我去挨家挨户问,那些村民看我来了,直接就围上来七嘴八舌抱怨。
“你们满洲国管不管龙王爷啊?我这地里被踩坏的庄稼咋算啊?”
“能不能请个法力高强的道士去降龙啊?这恶龙下回要是又来咋办?”
“小伙子你倒是说句话,不能光收税不管事啊!”
......
我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这也是我以前和这些乡亲关系相处的比较好的缘故,都是同胞,我向来都是能帮就帮。这回出事了,他们也是下意识就想找我帮忙。
“停停停,先别说了!先带我去找死者家属,我有话要问!”我忍不住高声打断道。
村民还是很朴实的,一见我要办正事,就帮忙带路。边走他们还忍不住边唉声叹气,同情的念叨那些死去的人。
我最先找到的一个死者家属姓梁,五六十岁的老汉了,坐在家门口,吧嗒吧嗒抽着呛人的旱烟,脸上表情僵硬的像一块石头。
在梁老汉口中,我得知死去的九人之一是他的独生子。
梁老汉早年父母病逝,中年妻子被杀,临近晚年,唯一的愿望就是让儿子娶个媳妇,能把梁家的香火传下去。忙活这么多年,他钱也攒够了,亲事也说好了,儿子每天乐呵呵的,突然人就没了。
发现的时候,尸体只有上半截了,下半截找都找不到,现场血腥的一塌糊涂。
梁老汉边跟我说,边抽着旱烟,眼睛慢慢地湿润了。他幼年丧父,中年丧妻,晚年丧子,把人生三苦尝了个遍,现在也没有别的念想,只求要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