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伍六一是傻子么,普天之下,谁不知道废太子最讲究排场,以他的脾气,怎么可能就带你这么个老奴才就跑到据北城就藩?”
冯清身躯一震,终于反应过来,前几日在北上的路上,自家殿下突然病重,他不得已才抛开随行的五十卫队,独自带着殿下,驾车直奔据北城赶来,没想到,现在却成了自己进城的最大障碍,而且少有不慎,甚至还有掉脑袋的风险。
要知道,大梁国内法纪极严。
像他刚刚那种自称皇族,却拿不出印信凭证的轻则重打三十军棍,重责只怕顷刻间就身首异处。
见冯清皱眉不语,那边的伍六一已经冷声道:
“喂,你不是说车里坐着的是燕王殿下吗,赶紧把官牒文书呈上来,要是没有,就别怪老子把你们都抓起来,送到据北城的监牢。”
伍六一虽然说的义正言辞,可冯清再怎么说也在皇宫服侍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就练至顶峰,早在他不经意间察觉到了他眼底那股贪意。
当即恍然大悟,这群家伙,只怕是看自己车马精致、衣着华贵才生了贪财的念头,现在说要把自己压入大牢,多半也是见自己说了身份,却没有印信为凭,方才有狠狠勒索一笔的想法,反正是自己拿不出身份印信在先,日后便是证名了燕王身份,现在也得先吃了这份苦头。
想通了其中关节,冯清从袖带里掏出两枚纹银:
“不就是想要银子么,这是二十两,速速退开!”
乍见银子,伍六一双眼顿时亮了一下,却又在打量马车时,瞬间化作讥讽:
“老头儿,你打发叫花子么?”
“二十两银子,五个人分,够干什么的?”
“要想进去,你得拿这个数。”
他一边说着,一边竖起五根手指,冷冰冰道:
“五百两!”
“五百两?!”
饶是在皇宫见过大风浪的冯清都被吓了一跳。
一个大梁平头百姓,只怕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个数目。
见冯清不说话,伍六一脸色一沉:
“五百两银子,你要不给,老子现在就把你们送到据北城的大牢里!”
原本还想着息事宁人、顺利进城的冯清知道今日绝对不能善了,当即闭口不言,见状,伍六一嗤笑一声,大手一挥:
“来人,给我拿下!”
“我看你们谁敢!”
冯清怒声沉喝。
马车里的梁景禹生怕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眼下又是自己唯一能信的冯清吃了眼前亏,正准备出声让冯清掏钱,结果他刚掀开帘子,就看到让他瞠目结舌的一幕。
只见冯清拔剑出鞘,地上登时有剑罡显现,原本平静的地面也掀起一阵疾风。
“以气御剑……你是大武师境?”
伍六一骇然叫道。
刚掀开帘子的梁景禹觉得自己有点晕。
“以气御剑、大武师?”
你确定这是历史不是玄幻?
不等他反应过来,几个兵士里忽然有人冲他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