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富抹了泪道:“唉,我这生意做不走了。今日来了个什么李家,开了处鱼庄,名唤‘天下银鱼王’,硬个硬的阴谋于我,抢走我这许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买卖。若这银鱼生意做不走,依着我这几年好吃懒做、*女欺男的性子,要不了多久,我这王家便败咯。可惜啊,几十年的心血。”
林猫儿道:“行了。我懂老爷的意思。你放心,无论他什么来头,我们兄弟定要让他滚出巴陵。”
王兴富尤自虚情假意道:“林教头,算了。他家与知府往来甚密,唉,若是当年的刘大人还在这为官,那有今天哟。”
林猫儿眼皮一跳、双眉一横,怒道:“我林猫儿向来最恨这些依仗着官府欺人的奸商,老爷你歇着,我带人去。”言罢,抱着拳,却是不走。
王兴富道:“好。林教头,你且去,你与众兄弟的家??自有我照看,你的儿子我一定视他为自己的儿子。”
林猫儿深鞠一躬,走到院子后,大喊一声:“九条水路,无此一条。众兄弟,可逍遥么!”这正是他当年做水贼时的暗语,此时呼将出来,便有行凶之意。
果然,不一会,院子里便齐齐站了十三名壮汗,俱是钢筋铁骨一般,这个眉头有刀痕,那个双肩有斧印,气势汹汹。
林猫儿道:“兄弟们,咱们在这王家住着也有几年了,可还舒服么?”
众人道:“舒服。”
林猫儿道:“可今天,有人要让咱们不舒服,要让王老爷不舒服,咱们能答应吗?”
众人道:“不能。”还有些补充道:“他-娘-的,谁这么胆大啊。”
林猫儿道:“今日鱼市街,新开了一间鱼庄,叫唤‘天下银鱼王’,就是他们要让咱们不舒服。兄弟们,怎么都不说了,若有闲了几年不敢再拿刀的,现在留下,我绝不怪罪。若是还念着咱们兄弟间过命的交情,想着王老爷这些年对咱们的恩德,就跟着我,把那狗日的天下银鱼庄砸了!”
众人道:“誓死跟随大哥。”
林猫儿道:“*家伙,上手,仓外并肩。”
少时,加上林猫儿,这一十四人,就在王家宅门外聚集起来,林猫儿小声道:“众兄弟,咱们此番去,全身而退固然好,若是有什么变故,可不能连累了王家。”一名凶汉道:“大哥,莫不如复了咱们‘夜叉寨’的名号,干了这票,咱们依旧去了湖上逍遥去吧!”众人皆道:“不错,咱们依旧做了湖面上的大王去。”
林猫儿道:“打名号尚可,但复寨之事休提,我等俱是有妻有儿的人了,只番只为报恩。来,咱们走着。”一行人,穿了梭衣、戴了笠帽,用衣裳缠了钢刀,便往鱼市街而去。
却说开业后,莫掌柜送走六大商贾,又引了李二出来见过乔知府,待得人皆去后,只留得他与李、肖及上官等人时,方道:“李家光复,已成九分。过了今天,便要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