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声咳嗽，她自然是故意的。
姜暖星也是一脸无辜的样子，道：
“原来姐姐是想来为母亲守灵，只是前六日并不见你，这夜黑风高的，突然冲进来一个人影，我还以为是鬼，这才胡乱下了狠手，姐姐莫要见怪。”
她刻意做了个虚礼，朝姜暖蝶福了一福，又道，
“不过既然姐姐来了，那妹妹就先回去了，姐姐能为母亲尽孝道，母亲泉下有知，定会欣慰的。告辞。”
“你……”
不等姜暖蝶说什么，她转身就走，片刻功夫，纤细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中。
姜暖蝶恨得咬牙，姜暖星当着程暮的面说她来守灵，如果她今夜不守，岂不是在程暮面前形象尽失？
真是该死！
又咳嗽几声，她才故作虚弱道：
“程暮哥哥，前些天我一直身子不适，这才没有来为母亲守灵，妹妹这是怪我了。”
程暮将目光从姜暖星离开的方向收回，又将姜暖蝶从怀里推开，扶她站起来，这才看向她。
接收到他的目光，姜暖蝶心虚地垂下眼眸。
她总是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好像能洞穿一切，每每看她的时候，都让她心慌意乱。
“程暮哥哥，你怎会深夜到此？”
“睡不着，出来走走。”
他淡淡道。
“出来走走，便走到这里来了吗？还是说，程暮哥哥知道妹妹在这，特意来看她的？”
程暮知道姜暖蝶意有所指，却只是淡道：
“别胡思乱想。”
“外面的传言……是真的吗？你真的与暖星妹妹……你们……”
程暮是个不屑说谎的人。
那日，姜暖星在他面前衣衫尽褪，已然算是失了清白。
可他们之间的交易也说得很清楚，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只是这个交易在他心中根本不值一提，他认定的人，不会轻易改变。
他更关心的，是姜暖蝶的病。
刚才他已经悄悄探了她的脉象，姜暖星说的没错，她的确患有“血花怒放”。
可他却无法问姜暖蝶，她是否患有此病，如果她并不知道，那无异于晴天霹雳。
“程暮哥哥……你和妹妹……”
见他沉默良久，姜暖蝶怯怯地叫了他一声。
程暮回神，道：
“无论发生什么，你只需记住，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姜暖蝶听到程暮如是说，不禁缓缓绽开了笑脸。
她朝着程暮重重地点头：
“我知道了程暮哥哥，这世上，没有人比你对我更好。”
只要是他说的，她就相信。
自从程暮来到天羽做质子，当今圣上命他住进上将军府那天起，打从她第一眼见到他，她的心就不受控制地爱上了他。
她明白了什么叫一见钟情。
加之他来到上将军府，第一个找的人就是她。
他告诉她，他来兑现儿时的承诺，等她长大了，就来娶她。
那一刻，她简直灵魂出窍般欣喜若狂。
她发誓，那是她有生以来最最开心的时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