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要放下心来,冷不防叶安蓉又抽出一根银针刺入了膝盖内侧!
这针下去,叶安陵虽没有惊呼,但神情立刻萎顿,一双寒烟眉也几乎拧成了麻花,我的腿,我的腿……
你的腿怎么了?邵氏大惊。
我的腿又酸又麻,动也动不了了。
叶安陵慌了,叶安蓉却不紧不慢的取下银针,悠悠说道;姐姐莫慌,这不过是治疗中的小小副作用而已,过一阵便可消除。依我看,姐姐的腿疾还需多扎几针呢。
你……叶安陵气结。
她根本没有腿疾,凭什么让这小蹄子白白乱扎,再瞧其嘴角含笑的模样,八成就是有意在捉弄她。
叶安陵咬了咬牙,妹妹有心了。
若不是顾虑尚需她明日她替嫁,现在不宜撕破脸,她真想狠狠赏她一耳光,不过一个病歪歪的庶女竟敢欺负到她头上,真是岂有此理!
见叶安陵似乎并无大碍,邵氏也不想节外生枝,假情假意地道谢了两句后,便连推带搡的让人将叶安蓉送了回去。
……
翌日,天未明之际,便有人来给叶安蓉梳头穿衣。
一袭红火的嫁衣,一顶摇曳的嫁冠,她如同一个木偶般让人摆弄,足足折腾了两个时辰,方才一切妥帖。
吉时已到,新娘子上花轿吧。
覆上盖头,提气起身,轻挪莲足,花轿早已在府外静候多时,叶南风等人也早早就候在了门外准备送嫁。
然而叶安蓉没有停顿,因为没有留恋,更不想浪费时间去听叶南风,邵氏等人那些恶心巴拉,虚情假意的长篇大论,在喜婆的搀扶下,她一弯腰径直钻进了花轿中。
叶南风脸色微微变了变,原本准备了半天的寄语统统憋回了肚子里。
啧啧啧,想不到妹妹这么心急出嫁啊,都不愿和父亲告别一句。叶安陵阴阳怪气的扯着手中的帕子。
刚才她还生怕自己哭不出来,偷偷在帕子上抹上了一点薄荷汁,现在是用不上了。
女大不中留嘛,更何况你妹妹在外面长大,和你父亲的感情自然没那么深厚。邵氏这话显然是刻意说给叶南风听的。
好了,出发吧。叶南风冷着脸挥挥手。
喜婆应声抬手,一声起轿,花轿晃悠悠抬了起来。
可算要走了。叶安陵跺了跺脚,直到现在,腿上酸麻的感觉还没有消退。
这小蹄子下手可真够狠的,当时就应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给她一巴掌。就这么让她出嫁,还真是便宜了她。
叶安陵越想越气:要我说,妹妹这桩婚事真是绝妙!一个痨病鬼配一个残废,两人谁也别嫌弃谁,真真是天作之合呢。
邵氏闻言,眼角眉梢抑制不住笑意,却还是假意拍了叶安陵一下,示意她谨言慎行。
天作之合吗?
花轿中,喜帕下,叶安蓉听的一清二楚。
承此吉言,这一世,她还真要做一回贤妻,争一番高低。
想到这儿,她不经意扬起一侧嘴角,带着三分嘲讽七分不屑闭目养起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