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射大急,用尽全身力气劈出雷霆万钧的一剑,王陵弯腰闪身躲过了这凌厉的一击,敏捷得就像头猎豹,然后趁苏射空门大开之机,挺剑狠狠的刺向苏射的腹部!
苏射急忙闪身让过,但晚了一点,王陵的剑在苏射腰侧划了一道大口子,登时鲜血四溅。紧接着,趁王陵招式已老,苏射忍着剧痛猛地飞起一脚,正中王陵的面门,王陵登时鼻血横飞,噔噔噔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禁一阵头晕眼花。苏射见机就要上前将其手刃,却被王陵的亲兵舍命相救,拼死挡住。
突然,赵军阵营中一阵刺耳的鸣金声传了过来,突兀而又急促。
苏射顿时大怒,这个时候鸣什么金!?但军令如山,哪怕苏射再不服气也只能执行命令。
苏射狠狠的盯了一眼王陵,心犹不甘的怒吼一声,“撤!”顿时,赵兵如潮水般的退了回去。
本来吼声如雷杀声震天的长壁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只留下重重叠叠堆得像小山一样的死尸,在地上摆着各种姿势。激战过后的长壁,甚至每一块石头,每一株小草上都沾满了血肉,也分不清是赵军的还是秦军的。原本舍命相搏的人现在却变得血肉交融,倒不失为一种讽刺。
呜呜的风声响过,杂草纷纷伏倒,露出一片片已被染成红色的血地,让长壁看起来显得无比苍凉。
赵括死死的盯着眼前这座不可逾越的长壁,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而这时,浑身浴血的苏射怒气冲冲的跑了过来,嗔目欲裂,大声质问赵括道,
“大帅为何鸣金?!那秦将王陵差点就被我砍了!秦军防线马上就会崩溃!如此紧要关头大帅却鸣金收兵,那些阵亡的将士岂不是白死了!?”
赵括脸色一僵,回头冷森森的说道,
“张将军,请注意你说话的口气!本帅乃全军的最高统帅,本帅下令鸣金收兵自有本帅的道理,难道还要向张将军禀报么?”赵括一口一个本帅,还特意将这两个字咬的极重。
旁边的赵将傅豹扯了一把苏射,示意苏射不要意气用事。苏射恶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血水,仍自愤愤不平。
赵括看了看变成血人的苏射,放缓了脸色,叹口气说道,
“本帅也不想放弃,本帅比你更渴望这场战役的胜利!白天的每次进攻,都是伤亡超过三分之一时本帅就会下令退兵,而这次,直到五万步卒损伤过半,本帅才下令鸣金。如果这五万精锐之士也损失殆尽,我军就彻底成为一支疲军,就算拿下长壁,秦军一个反扑我们就又丢了,除了徒增伤亡之外毫无意义,更何况你到底能不能拿下长壁还两说,再打下去,很可能就被秦军摸到我们后路,来个前后夹击,我军岂不是要吃大亏!?”
苏射一时找不到驳斥的话,被一口气憋在那里差点撑破了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