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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她才算能体会到什么叫身子是一个整体。
当哪个器官一旦不好的时候,别的器官都会跟着悲鸣起来……一个委着一个地发出警报。
宋黎夏好不容易才平复些许。
她看着一池子里被倒出的黄水,看着里面夹杂的血丝,一阵恶心又扑腾而上。
赶紧放水将其冲走,就怕被提醒,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宋黎夏用冷水刺激了下自己的脸部,尽量要自己保持清醒。
浑身无力下只能靠着卫生间的墙体一点点往下滑。
地上很凉,始终没有她的心凉。
其实她的身子她自己不是不知道。
所以在医生宣判了她的死期时,她不感到惊讶……
很多时候熬夜加班,她的头就常常疼痛,异于平常。
只是总有各种各样的杂事堆积在一起,宋家那边的,顾家这边的,一个人总要分几半来用,自然而然她也就不在意了。
有时候疼起来的时候,也正是忙的时候,顾不上自己,就只能吃几片止疼药压制,没有多放在心上,或者换句话来说,是根本没有时间去医院检查。
她曾傻傻地以为,两年来自己苦心经营,帮着老爷子,帮着顾家,解决顾笙皓的后顾之忧,她兴许就能在他的心里占据那么一点点的位置。
至少让他觉得,她还是有用的。
可是两年的等待,两年的煎熬,换来的原来不是丈夫的回心转意,倒是丈夫的痛恨不谅。
“宋黎夏,你究竟还是输了……”宋黎夏使劲抓着脑袋,这里头的脑子,好像是一颗蹦跶的定时炸弹。
随着每一次心跳而紧紧收缩,迸发,再将所有的疼痛蔓延到她的神经上。
这种感受仿佛万蚁啃食,奇怪的是,这头已经这么疼了,为什么心里的那根筋却远远比它要疼?
宋黎夏惨白的脸,只荡开了一阵惨淡的笑意。
一个人坐在卫生间里静静呆着,此时听见电话的声音人才恍恍惚惚有点意识。
好在对方是宋泽良。
宋黎夏才微微松了松神经。
“黎夏,你在哪?你怎么不在医院里好好呆着?”
宋泽良的声音里全是心疼。
宋黎夏好半天在找回自己的声音,“哥,我最讨厌医院了,你知道的,所以我有我自己的打算……”
“你的声音怎么这么虚弱?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宋黎夏咽了咽嗓子里的甜腥味儿尽量让她的声音听起来不带哭腔。
“哥,你不用来找我,我在外面玩呢,我才没有很虚弱,我只不过是这段时间呆在海边吹了些海风有点着凉……更何况你不用担心我,你来了我还不好玩了呢。”宋黎夏的话语故作轻松。
仿佛刚刚经历的那一切都不存在似的。
她不想让她的家人,知道她的苦楚,知道她现在的疼痛,她只想让他宽心……
“那听哥的话,咱们好好的接受治疗,兴许,兴许能好……”宋泽良还是不愿意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