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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我对你说过吗?容儿你对我并不只是位红颜知己那么简单,我的想法也没表面上只求一知心人那么单纯,所以,在千山,我会给你一个答复的。”
他又笑起来了,我不禁有些痴了。
他怕是看出了我的窘样儿,便在我脑门上轻轻用长指一叩,我闷闷地挨了他一记爆栗,万分委屈的捂着脑门,拖着哭腔道:“你还打我,那我可不去啦!”
青莲君略带威胁性的邪魅一笑,“你敢?”
他一头乌黑秀丽如水缎的云发像是墨水在澄净的蓝天上泼洒,根根被太阳照耀的像是亮晶晶的雪白银丝,垂云冠上束发的云簪也被金光镀上了一圈金边,玄色的歌带随风飞舞,脸庞宛若透明的气泡,吹弹可破。
青莲君的笑容魅惑迷人,嘴角上扬的刚刚好,没露出半分贝齿,乌黑的睫毛好像历历可数。
我想我云想容一生也无法忘记这一幕,这个总是压抑冷静的少年第一次在我面前真正意义上展现了他的全部,无论是忧虑,喜悦,悲伤,还是愤怒。
多想以后还能看见他稚嫩的脸颊露出更多更多不同的神情啊!我真的还有这个机会吗?
我望着眼前这个还未长成就早已风姿卓越的少年,默默的小心翼翼的藏起心底那一抹抹微微的惆怅。
多年之后,与他比肩共赏万里河山的又是哪位绝世佳人呢?
二
“青莲君,我在这里!喂!我在这里。”我不顾形象的挥舞着细白小手中的珍珠梅帕子,周围过往的百姓注目的看着我,窃窃私语起来。
“这孩子三更时便侯在这儿呢?不知是在等谁啊。”一个膀垮竹编小篮穿着掐红菱小袄的婶子与另一个扎着头巾的妇女装作商讨价钱叙叙道。
那妇女微微一笑,暧昧地说:“怕是在等小情人吧。不过,也还真是大胆,平常的姑娘家在她这时可是连门也不敢出的,怕坏了名声,没男儿肯娶她。她倒是也不忌惮,敢在大街上直嚷嚷。”
接着,又刻薄的小声说:“以为蒙着纱就没人认识吗?又是个专勾男人的小狐媚子,向她这种女人就该浸猪笼!早些头生疮,脚流脓才好呢,省的专做些精怪事情。”
那一脸和蔼的婶子呵呵一笑道:“你怕只是为了你那男人天天嫖妓,便专找这等小丫头泄恨吧,做人厚道些,积点口德。”
婶子又悄悄打量了我身形一下,回头啧啧赞叹说:“也不知是谁家的丫头,竟有如此玲珑又令人流恋的身影啊!”说着,便又转过头去,与那面黄肌瘦的女人讨价还价。
可惜的,这些一字不漏的入了我的法耳,我并不生气,只是有些不屑,名节又是什么好东西,我一烧能烧一大把。
不过这路上男子炯炯如狼似虎的目光还是令我惶恐不安的。
我便加紧脚步,急忙向青莲君奔去,不知是太专注于青莲君的身影还是裙裾太长绊了我的脚,结果,我身子像秤砣一般直直往地上倾去,眼前飘忽的都是青石板的影子,耳边也嗡嗡,这下心想死定了,怕是免不了与这硬邦邦石头的近距离接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