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鸣祎被阮云娉的话语吓了一跳,连忙收起他丑陋的姿态,又拿出往日那副柔情蜜意的模样,小声道:“云娉,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现在这个结果岂不比逃婚来得好?你听我的,如今这府中大半的下人都受我爹调遣,只要你怀了我的种,我保证不会让任何人撼动你的地位,咱们一家人齐心协力,定能将晋王府据为己有。”
“据为己有?”阮云娉忽然冷笑,“我本就是名正言顺的晋王妃,莫要将我和你这种打算鸠占鹊巢的小人归为一类。”
“云娉你...”
“沈鸣祎,我告诉你,从我踏进晋王府的这道门开始,你我再无瓜葛。收起你那些龌龊不堪的想法,若再让我听见你说一句对我和晋王不敬的话语,我就让人割了你的舌头!”
沈鸣祎一脸震惊的望着阮云娉,被她震的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滚出去,别让我喊人。”阮云娉转身,连一个眼神都不给沈鸣祎。
沈鸣祎先是震惊,紧接着是愤怒,他怨念的看了阮云娉一眼,终是转身离开。
等身后的动静小了,阮云娉的身子才晃了晃,她扶住桌角觉得有几分脱力。
这就是自己曾经倾心相待的男人,她果真是瞎了狗眼才会看上这种人。
猛然想起内室的人,阮云娉又心虚的走了进去。
上官清穆还是安安静静的躺着,双眸紧闭,呼吸均匀。
阮云娉忍不住趴在床边望着男人的脸呢喃道:“殿下,你到底还要多久才能醒来?”
***
这一月翟月蔷都在耐心的教导阮云娉闺房之事,子嗣繁衍本是世间常事,可对阮云娉来说还是一件很难平心静气去研习的事情。
尤其是床上那人还不能动,此事全然要靠她自己。
一月过后,翟月蔷替阮云娉算好了日子,便是要让她当晚行事。
是夜,月明星稀。
晋王府的正院除翟月蔷以外的下人全都被屏退,阮云娉身着一件月牙色的藕色荷边长裙从盥洗室走出来。
汤池水热,为阮云娉娇嫩的肌肤平添了一层淡红。她神色怯怯,进屋前还不安的看了翟月蔷所在的方向一眼。
只见翟月蔷目光坚定的冲她点点头,阮云娉这才咬咬牙推门而入。
屋中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阮云娉的目光凝在香炉之上,她知道这是翟月蔷从宫中带来的秘香,也是特地为今日准备的。
阮云娉缓步走入内室,床上的男人已经被人换好了雪白的里衣,他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俊秀无双的脸庞平静淡然,好似超脱凡尘的谪仙。
一想到自己将要做的事情,阮云娉忍不住捏紧身侧的裙摆。
她也是饱读诗书,熟知礼义廉耻的京城贵女,即便是学了一月这些东西,阮云娉的内心还是略有挣扎。
她忍不住闭上眼想要从无助中找到一个支点。
“她就是嫁一块牌位,那也是皇家的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