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条蛇尾?
就在我吓得拼命往上冒时,腰上的蛇尾却缠得更紧了,将我往下一拉,跟着一张在水中宛如带着月色的脸凑到了我面前。
水中,我看不太真切,却感觉当真宛如皓月当空。
连挣扎都忘了。
他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跟着伸手捧着我的脸,凑了过来。
就在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的时候,唇上微凉,一口清晰的空气渡到我嘴里。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
我被渡了口气后,脑袋从那种濒临死亡的本能中清晰过来,看着和我相贴的这张脸。
他甚至帮我捏着鼻子,蛇尾拉着我慢慢往下沉。
清新的空气轻缓的渡入嘴里,他将我拉到井底,压着我,让我不要动。
水面上,还有着“啪啪”的打水声。
我知道这时冒头,肯定又是迎头一棍子。
心慢慢的沉了下来,就算知道这拖住我,给我渡气的不是人,但我并不害怕。
想打量他长什么样,可他依旧双唇紧贴着我,嘟着嘴给我渡气。
夜里的水底,映着月光波动着,连长相都是波动的,我只是隐约感觉眉黑且长,其他的看不真切。
井边夹着那男人摔着扁担离开的声音,以及跟着来看热闹的村民的窃窃私语。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我整个人都冻僵了,才被送上水面。
等我站到岸边,扭头看的时候,却只见一张好看得不真实的脸半露在水面上,水波之下看不清颜色的蛇尾甩动,鳞片与波光同动。
他只是朝我笑了笑,跟着就沉入了水底。
我想出声,却发现四处一片寂静,夜风呼啸。
湿透的全身被风一吹,冷得我直哆嗦。
本能的缩紧身体,往家里走,去找我妈。
这会村民还有没睡的,见我走回去,还有的冷笑:“嬗妹子这个野种还真的是命贱啊,头都打破了,井里的水哟,都被血沁红了,就这还不死。”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说我是野种,可我只感觉冷,只想回家找我妈。
可等我到家门口的时候,就听到那男人喃喃的骂声,夹着皮带啪啪的声音。
被绑上石槽上的我妈,衣服都被脱了,身上被皮带抽得没一块好肉。
那男人一边打,一边抬脚去踩她腿上的钢钉。
每踩一下,我妈瘫软在地、死气沉沉的身体就痛得抽一下,却连声都没有了,似乎就让他这么打死算了。
他却还不解气,边抽边骂,说她贱,说她天生的婊。
就在我推开门的时候,他见我全身湿透的站在门口,以为是见鬼了,也吓了一跳。
跟着似乎反应过来,操起旁边的锄头就朝我恶狠狠的道:“你这个野种,淹不死,老子打死你。”
我妈见我还活着,原本瘫软的身体,猛的站了起来,惊喜的看着我:“阿嬗。”
眼看那男人拿着锄头要打死我,她连忙伸手紧紧抱住他,朝我道:“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