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像我们这样因为一段失败的婚姻而负债累累的受害者,最渴望的不是遇到对的人,而是希望法律能够保护好我们,还我们一个公平。
有很多人都在等,有的等还清债务的那一天,有的等法律条文列出来保护他们的那一天,还有的,等的是一个合适的时机,和这个糟糕透顶的世界说拜拜。
我妈的情绪在爸爸的一再安抚下稳定了,我们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法院,后面跟着旁听席的那群人,在法院周围,也等满了24条的受害者,他们都在翘首以盼,试图用一场成功的案例来作为他们奋斗的目标。
然而我让他们失望了,不仅如此,我才迈了几个台阶,就收到了秦雅发来的信息,她以胜利者自居,并且骄傲满满的对我说,她做好了养周樊一辈子的准备,哪怕他窝窝囊囊碌碌无为,只要他尽好一个做丈夫和做父亲的职责就行。
如果秦雅只是来向我炫耀这些,我就当个笑话,一笑而过。
但她的第二条短信,将我所有的愤怒都化成了最终的绝望。
秦雅说,如果我和周樊坚持这一段病态且无爱还生不出后代的婚姻,加起来九百多万的债务只会将我们彻底毁灭掉,然而现在她愿意接盘,承担下周樊所欠下的属于周樊的那一部分债务,现在,至少周樊是保全了,至于我,秦雅戏谑道,你也可以找个富有的老头包养你,说不定还能从此过上豪门阔太太的生活。
一个小三,趾高气扬的对我说,你要感谢我,是我拯救了你最爱的男人,是我给了你最爱的男人一个家,一个完完整整的家。
我气得浑身哆嗦,在下台阶的时候,两腿酸软,毫无预兆的就倒了下去。
我又住进了那家医院,一睁开眼就见到了上一次对我拳脚相加的那群债权人的家属,他们当中很多人都愿意支付我的医疗费误工费和精神损失费,只要我愿意和解,将那些对我暴力相对的人从拘留所里放出来。
面对他们软硬兼施的态度,我挣扎着坐起身来,冷笑着问:
“如果我愿意和解,你们愿意将这一笔笔债务一笔勾销吗?”
他们都沉默着,毕竟数额巨大,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其中一个拿着二十七万借条的老人带着一个很小的孩子,孩子哭着喊妈妈,老人说:
“如果你愿意和解,这笔钱,等你宽裕了,你再还也行。”
因为老人先开了口,其余人都在埋怨他,老人很无辜的说:
“没办法,孩子太小了,他的妈妈不能坐牢。”
安静的病房里一下子热闹开来,他们都在做老人的思想工作,说就算是赔偿我的医药费误工费和精神损失费,也花不了几个钱,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杨絮听了满脸怒气的回了句:
“那打人违法,去坐牢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