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怡有些错愕地看着白墨缘,正巧他也在看着她,只是目光不复往日的柔情,而是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这次的对视就像是一整个世纪般漫长,阎怡心里牵引出一阵强过一阵的疼痛感。
他变了,他变了!他怎么能这样!
阎怡咬住嘴唇,心里就像被无数根针用力扎着,痛楚遍布全身的每一个毛孔。
“你把东西收拾一下。”白墨缘的声音平淡至极,难辨喜怒。
阎怡看着满地的碎瓷片愣了一下,这是以前白墨缘从来都不会说的一句话。有一次她不小心打碎了瓷碗,她想抢着收拾,却因此不小心扎破了手指,鲜血很快就渗出来,白墨缘着急地跑出去买药膏,回来的时候,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阎怡问他:“去哪里了?”
白墨缘告诉她:“前面三条街上的药店。”
阎怡当时就忍不住哈哈大笑:“墨缘哥,你好傻,楼下小卖部就有创可贴。”
“可是没有酒精啊,划破的伤口怎么能不用酒精消毒呢?万一出事了怎么办?”白墨缘取出酒精和棉签,在她面前蹲下,仔细地看着伤口,用棉签蘸着酒精,小心翼翼地擦着她手指上的伤口。
阎怡瞅着他认真的表情,笑得像花儿一样:“墨缘哥,其实你跑出去的时候,我就已经用毛巾把血止住了。”
白墨缘没有说话,他聚精会神地继续为她清理伤口,最后撕开创可贴,轻轻贴在她的手指上。阎怡看着他,窗外万缕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温暖的景致让她的脸颊也不自觉地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可是这次……
客厅里一片寂静。
阎怡委屈地蹲下身来,独自捡着碎瓷片,一片又一片,似乎永远都捡不完,突然之间,一滴鲜红的血落在视线里,她的手指被碎瓷片割破了。她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不知道是不是十指连心,被割破的手指好像直通往心脏,那一滴滴落在地上的血就好像是从她心里流出来似的。
眼睛酸涩得厉害,眼泪很快决堤,就像湖水般涌了出来……
“还是我来吧。”白墨缘终于站起来,一双手扶住她。看着这样的阎怡,他微微失神。
阎怡哭得毫无顾忌,滚烫的液体几乎要将白墨缘淹没。他皱紧眉头,拥着她柔软微凉的身体,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则捡起碎瓷片,倒在垃圾桶里。
如果是在以前,白墨缘一定会手忙脚乱地擦着她的眼泪,一定会用双臂紧紧抱着她,仿佛是用整个生命拥抱她,可如今呢,他丢下阎怡一个人哭泣。
房间里的空气就像凝固成一块块铁片,生冷而坚硬。稍微动一下就觉得疼得要命,阎怡哭着说:“我控制不住自己……”
白墨缘蹲在地上,擦拭着地板,他的目光越来越深邃。
阎怡哽咽地带着颤音问:“墨缘哥,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