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逸事你听说了不少,你过去的情史,我可还没审过。」
果然,昨天我说我之前的男友力大如牛,这一句也没逃过他的耳朵。
「哦,我单知道狗鼻子灵,想不到耳朵也这么灵。」我忍不住挤对他。
「讲讲吧,保证不跟你生气。」他抱起臂,嘴上虽说是审,但语气还算轻松。
看他眼底,实际也没有什么探究的神色。
我笑着摇起了头,「我不信你不知道。」
我在男人堆里何等出名,他唐易昀没听说过,那怎么可能呢?
听我这样说,他倒也坦然承认:「知道归知道,想听你亲口说。」
亲口说什么呢?总不会是真将过去情场上的风月事拿出来细讲。
事到如今,他无非起了点好胜的心思,想听我亲口说一句,唯有他最好。
说了就说了,又不会少块肉——过去恋爱时,我也是为了哄人什么都肯说的。
于是我搂着他的脖子,娇声说:「当然是都不如你,经了昨天,我才知道前边二十四年,都算白活了。」
好话没人不爱听,我这几句恭维,也显然让唐易昀很是受用。
他嘴边慢慢地浮起一丝笑来,「我原先还真不知道,原来卫大小姐这么会招人疼。」
我看着那一丝笑,与他脸对着脸,不知怎么,竟想起昨天下午在西院,平安和文江聊天时,两人脸上也都带着笑容。
那两人的笑如清风朗朗,说出的话也似秋日骄阳,明媚开阔,令湖光山色为之黯淡。
可此刻,我与唐易昀对望微笑,这笑却更像是无人的长街,家家户户熄灯掩门,卧室里照进稀疏的星,朦胧的月,显得格外亮。
隐秘而动人。
热恋只嫌岁月短,转眼间,就过了一个礼拜。
这一礼拜里,东院西院欢声笑语,一边说的是情人蜜语,一边聊的是赤子情怀。
直到有天,唐易昀出去上班,唐文江也难得去报社谈事,我和平安坐在院里,聊起两边的家常。
我问平安,各方各面是否还和谐,她只说两人很聊得来。
我说:「傻子,夫妻又不是交笔友,光聊得来有什么用,那个事呢?」
她听后面色一哂,摇了摇头,转而惊讶地问:「这才一个礼拜,你们就……」
我听后更惊,「啊?!合着这都一个礼拜了,你俩还没……」
平安垂着头绞手绢,一脸小媳妇样,「他不懂,我更不懂。」
「啧,白读了那么些书,你傻呀!」我两眼发黑,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伸手跟她比画,「我的二小姐,一共两条道,不是这条道,那就是那条道嘛!」
平安按下我的手,「快别说了,怪羞人的……再者,你就这么容易把自己交了出去,不怕始乱终弃?」
「谁弃谁?」
她没料到我会这么问,一时间答不上话。
过去在情场上,我向来是满占上风的,甭管对方是富商还是公爵,到了我这儿,几时交往,几时分手,也只能是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