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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小姐关怀,奴婢的手无碍。”照花的语调已经恢复了镇定,仿佛刚才的慌乱只是温飞絮的错觉,但她手上被茶水烫到的红印却是真真实实地存在着。
“你下去擦药吧,仔细别起了水泡,让临水过来值夜。”温飞絮挥了挥手,转过身不再看她。
“是。”感觉到注视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收回,照花的心里终是松了一口气,麻利地收拾了散落在地的茶盏,脚步匆匆地退了出去,竟是连“奴婢告退”都忘了说。
温飞絮望着床帐上金线绣成的花卉,神色莫名,直到听到门外传来临水的脚步声,她方回过神:“进来。”
临水轻推开房门,又轻轻关上,走到茶几旁重新替温飞絮倒了杯茶,这才端着托盘走到温飞絮的床边:“小姐,请用茶。”
温飞絮趁着接茶盏的功夫看了她一眼,只见临水平日脸上常带着甜笑此刻不见了,反倒透出几分严肃,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时不时望着温飞絮,分明是有话想说,可她却忍住了,只是鼓鼓的腮帮子显示出她此刻并不平静的心情。
温飞絮觉得好笑,知道这丫头怕是藏了一肚子话想说,这一天下来也够她憋闷的了,索性也不再逗她,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临水,你可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小姐,您怎么知道?”临水瞪大了眼,语气带着十足的惊讶。
此时的临水才十二岁,脸上稚气未脱,让温飞絮有些恍惚,她记忆中临水似乎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爽利性子,就连痛骂苏易青和柳梦瑶后也是选择撞墙而死那般惨烈的结局,如今看来,怕是被自己纵容的结果了。
不过,有何不可呢?总比那些个吃里扒外,狐媚背主的要可爱多了。
“小姐,你怎的不理奴婢?”临水见温飞絮自顾自发起了呆,忍不住撇了撇嘴:“哼,可见小姐是不喜欢奴婢伺候,得,奴婢就不在这儿碍小姐的眼了,这就去外间守夜去。”
说着,不等温飞絮反应,麻利地将茶盏从温飞絮手里夺过来,和茶壶一并放到托盘上,不时还偷觑着温飞絮,见她仍是没什么反应,只得慢吞吞地起身,端着托盘向外走,带着一步三回头的意味。
“噗嗤,”温飞絮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这丫头好大的气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主子呢。”
临水终于反应过来这是被自家小姐给骗了,气得险些摔了手里的托盘,快走两步将托盘放到了茶几上:“小姐,你太坏了。”说着一屁股坐在了绣凳上。
“好了,你再不说,小姐我可是要睡了,明儿个还得早起去给爹爹娘亲问安呢。”温飞絮伸手打了个呵欠,自个儿撤了迎枕,人便歪在了床上。
临水到底是藏不住话,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帮温飞絮盖上被子,一边就絮叨开了:“小姐,您身子才刚好,可不能贪凉,要不,周嬷嬷又该责怪我和照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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