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狂饮完一杯矿泉水,打了个饱嗝,终于将堵在心口的那团恶气吐了个干净。捋捋散乱的头发,唐缈冷静了。抬头看到白星双手抱着胳膊,缩在门口作瑟瑟发抖状,想笑不敢笑,她气得娇叱一声:“看我笑话?!”
“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白星生怕自己和长脚大嘴蛙一个下场,求生欲望无比强烈,上前将唐缈按进了沙发,陪着笑脸给她捏肩,“姐,这事吧……咱讲点道理好不?”
唐缈气得扭头瞪他:“我还不讲道理?我不过就是和他商量,他可以不答应我啊?出尔反尔的**!他早就打定主意要拍下李大师所有作品好给自家公司打广告呢。漏一件还有这样的广告效应?”
“是是是,一个大男人吐口唾沫就是钉,怎能说话不算话呢?太不要脸了!像我姐这么可爱的美人儿,谁舍得欺负呀?除非他不是男人!”白星顺着她的话说着,只盼着唐缈能快点结束每天的怒气发作,“不过,这都快一周了。姐,这样天天闷在家里自个儿生气划不来呀。人家可高高兴兴地大张旗鼓地办展览呢。”
“你说什么?云霄用李大师的壶办展览了?”唐缈生气了一个星期,关掉手机躲在工作室里制壶,根本不知道外界的动静。
总算转移开她的注意力了。白星在她身边坐了,边剥桔子边说:“对啊,人家砸了那么多钱,不得趁热打铁?云霄租下了文化街区的楼王,早装修好了,借李大师作品展览剪彩开业。当初还以为是个小工作室,没想到姓章的还真有点钱。下面两层楼八百多平米全是展厅。开三天展览,人流如织。算是在咱们沙城打响名气了。”
唐缈愣了愣就跳了起来:“开三天?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白星啧啧两声:“我这不是怕你听到更伤心吗?今天是最后一天。咱眼不见心不烦……”
“最后一天?!”唐缈尖叫了声,“难道他就将壶全部收进保险箱里再也不拿出来了?”
“有可能。物以稀为贵嘛。”
唐缈急躁地屋里转悠了两圈,对李玉壶的渴望让她难以控制。她咬着嘴唇下定了决心:“我要去。”
白星吃惊地看着她:“姐,你爱壶成病了?你忘了那姓章的怎么捉弄你的?你还送上门去让他耻笑?”
“他办壶展,我怎么就不能去看了?总比我腆着脸去求他把壶借我观摩强吧?如果他再也不拿出来,我不就错过机会了?”唐缈下定了决心,“我乔装打扮了再去!你不也说去看展览的人很多吗?反正也就那天见过一面,能不能认出来还说不一定呢。再说,他好歹也是一家的公司老板,不至于那么恶趣味还戏弄我吧?”
“也是。您说什么都对。”白星将最后一瓣桔子塞进了嘴,“今天周末,我就不陪你了。走了啊。对了,姨妈说你在工作室住了一周了,叫你抽空回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