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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押着世子出城,我也因此成为王府罪奴,同世子一起流放。
连走几日,世子唇色干裂,那些官兵一口水都不给他,他身上的衣服早被人扒下换了银钱,现在身上穿着单薄的粗布衣衫,冻的瑟瑟发抖。
现在临近冬季,十月下霜的季节。
我把一块干粮悄悄塞到他手中:“世子,吃些东西垫垫肚子,我在京城时特意留的。”
段良钰怔了很久,他定定看着我,神色复杂:“你为何不逃?府里下人除了你全都逃走,生怕遭到连累。”
他声音哑的厉害,像是断裂的枯枝。
我:“世子,我是死契,要死也只能为王府死,断不会弃主求生。”
这是嬷嬷刻进我骨子的话,身为奴婢,就当为主子效力,何况除了王府,我无处可去。
段良钰语中略有哽咽:“我已经不是世子了,你叫我名字即可。”
我张嘴试了试,还是未叫出口。
3、
等到岭南时,段良钰又生了场大病,官兵扔下他就走,完全不顾他的死活。
我用为数不多的银子请人建了个简陋小院,院子里是三间土屋,我与段良钰一人一间,剩下一间做厨房。
段良钰烧得脸颊通红,我没钱请大夫,只好买块生姜,熬水给他喝。
半夜里他冷的蜷缩成一团,我钻进他被窝中,用身子给他取暖。
五天后,他终于退烧,缓缓睁开眼睛,入眼便见到我们抱在一起。
他面庞染上绯红,猛的推开我:“我们怎么会睡到一张榻上?”
我忙着解释:“你冻的狠,这里没有取暖的炭火,我只能帮你取暖。”
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娇生惯养,就这点寒他居然生这么久的病。
段良钰很是别扭的开口:“我,我会负责的,等我赚到钱,我八抬大轿迎你进门,不让你再受委屈。”
我满不在意转身去熬米粥:“我并不觉得委屈,我是奴婢,伺候主子应该的。”
他急着反驳:“我不是主子,你也不是奴婢。”
似是难以开口,他顿了许久,才说道:“王府已经没了,你不用再把自己当成奴婢。”
我没有说话,但心里依然明白卖了死契,一生都是奴,他的承诺也不过是一时感动,我不能当真。
4、
日子很快安定下来,岭南瘴气重,到处是虫蚁蛇鼠,这里的人也都忙着过自己日子互不打扰。
我觉得能在这里住下来似乎也不错,远离京城的是是非非,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我在院子里开辟一块土地,用来种菜。
段良钰说要帮我,他拿着锄头才锄一会地就觉得腰酸腿痛。
我笑着要去接锄头“你没吃过这些苦,还是我来吧。”
他侧身躲过,手中死死握着锄头,语气坚定:“今时不同往日,我不能还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做。”
见他执拗,我由着他去。
他卷着一截裤管,露出洁白小腿,我不太相信他能种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