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听到沈时川问医生：「她好像还在哺乳期，有些药是不是不能吃？」
医生问他：「你确定她生过孩子吗？」
沈时川沉默了几秒：「也……不是很确定。」
医生抬眼看他，似乎是在问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沈时川越说越没底气：「她之前说自己有个孩子要养，但是后来又说没有，我一直以为她是只想要孩子，不想要我来着。」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开口：「我没生过！」
许是蓄力太久，声音极大，引得不少人都朝我们这边看过来。
我默默拉高衣领，挡住自己的脸。
心里想——
还好我们不是在本市的医院就诊。
不然我下半辈子都不敢再踏进医院了。
10.
沈时川一直陪着我打吊瓶。
他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了：「所以你真的只是为了攒钱买房才说自己要养孩子？」
我挡着脸，点点头。
沈时川满脸写着「我不理解」四个大字。
「那你直接说要攒钱不就好了，搞得我真的以为……」
他的表情竟有些委屈。
我往椅子上靠了靠，叹了口气：「你不懂，咱们公司的文化，那就是逢年过节必定得给上司送礼。」
「我若说自己只是为了攒钱买房，他们就会说，攒钱什么时候都能攒，然后就会让我把工资拿出来。」
「所以我只能给自己立一个单亲妈妈的人设，攒钱是什么时候都能攒，但他们不能为了让我拍上司马屁，饿死我自己的孩子吧？」
公司除了这点显得有点大病之外，其他的都很好。
当时扯这个理由，其实也就是我在胡说八道。
谁知道同事们真的相信了，而且这个理由成功帮我拒绝了百分之八十的无效社交。
简直比万能公式还要好用。
沈时川点点头：「学到了。」
下一秒，他一脸期待地看着我：「既然没有孩子，要不你就留下孩儿他爹？」
沈时川试图将「去父留子」变为「去子留父」。
我不说话。
沈时川也没泄气。
此后的几天，他都跟在我身边，无时无刻不在表达自己想要上位的意图。
有时候被我无视狠了，还非要让我对他负责。
但是。
我想了一夜也没有想明白。
我本该在度假山庄快乐玩耍的同事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医院。
还正好撞见沈时川跟我撒娇。
11.
此刻，对面七八个同事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跟沈时川。
我反应快，迅速改为搀扶沈时川：「那个，老板胃不舒服，走不动路，我只是扶着他点。」
沈时川扭头看了我一眼，刚要说话，就被我瞪了一眼。
他只好配合我：「是，我这个胃今天必须得疼。」
酷爱拍马屁的同事捂着肚子，小跑到沈时川身边，自告奋勇要帮他缴费。
说完后，她还瞟了我一眼：「乔乔，做人还是得有眼色，缴费这样的事，怎么能让老板亲自去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