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烨哑然,无奈一叹:“你这丫头怎么不知羞?当众就说这些?”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楚月娇一叉腰:“我现在都是你的妃子了,这是迟早的事情嘛……而且我不光要侍寝,侍寝那天还要阮棠跪在外头伺候,我要好好出一出当初她把你抢走的气。”
魏烨眼神微不可查的一沉,迟迟没开口。
楚月娇抱着他的胳膊不依不饶:“烨哥哥,你答应我嘛,今天就传召我好不好?”
“你还小,不着急。”
楚月娇很是不甘心,眼珠子一转:“十七岁不小了,阮棠当年嫁给梁王的时候比我还……”
“够了!”魏烨的脸色陡然黑了下去,但大约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片刻后他语气又缓和了下来,“别提她,心烦。”
其实当年阮棠没来得及嫁给梁王,因为就在两人大婚之日,梁王谋反的罪证被送到了御前,禁军立刻将梁王府围了,阮家再次毁婚将女儿带了回去,可最后还是没能逃过牵连。
这大约就是报应。
可这仍旧不妨碍那件事成了魏烨的逆鳞。
楚月娇觑着他漆黑的脸色,虽然有些畏惧,可眼底却闪过一丝得逞的笑,她就知道提起这件事,魏烨会生气。
“好好好,不提她,”楚月娇讨好的朝着魏烨笑,“碧茹,快把兰灵酒送过来,那是皇上最喜欢的酒,我特意从兰陵带来的。”
她仰着脸等着魏烨的夸奖,魏烨却仿佛没看见,自顾自进了昭阳殿正殿,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楚月娇有些失望,却不过片刻就振作起精神来,撒着娇拉他看自己从兰陵带回来的东西。
魏烨毕竟受过楚家大恩,即便心里不虞也还是将情绪收敛起来,耐着性子陪她玩闹。
这一折腾天色就暗了,楚月娇却不罢休,还要他留宿昭阳殿,好在翰林学士陆砚求见,他才找到机会抽身出来。
可刚见完陆砚,他的脸色就又沉了下去,楚月娇的那句话,鱼刺一般卡在他咽喉,想忘都忘不了。
“她在做什么?”
冯福庆连忙上前一步,方才在昭阳殿里他无声无息的仿佛根本不存在,可但凡魏烨有吩咐,他立时便能给出回应。
“回皇上,阮棠姑娘一直在乾元宫里受罚,不曾动弹。”
魏烨冷笑一声,抬脚就走。
冯福庆琢磨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也不敢再开口,垂头落后两步跟着。
可走着走着他便察觉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不敢抬头,只隐约觉得目光来处仿佛是自家主子。
他将腰弯得更厉害了些,从头到脚都写着谦卑。
魏烨却仍旧开了口:“冯公公不愧是父皇留下的老人,宫里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冯福庆浑身一抖,这话可有些重了。
他连忙跪地:“奴才不敢,只是先前听闻阮棠姑娘性子烈,皇上又说了那样的话,奴才是怕出了什么岔子,所以才多注意了一些,可旁的事,奴才就是个瞎子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