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啥想不通的,这钱说不准他就拿着跑路了呢。反正现在也找不到人。”
“那会不会......这钱给了旁人呢?”丁琬看似无心,实则有意的嘀咕。
话落,周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道:
“丁叔,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想到子旭能那么做。他是我亲弟弟啊,这么做,我也装进去了,太不是东西了啊。”
柳氏是个急脾气,瞅着她这般,气呼呼的说:
“你能不知道?你弟弟拿那么多钱,你哄我闺女逃跑,你不知道谁知道?你说,那剩下的十两银子,是不是给你了?”
“没有,没有啊丁婶子,我真的不知道。我......我......”周氏哭着摇头,替自己辩解。
可灵堂内的人,没有一个眼神是相信她的。
尤其是在柳氏这话说出来之后。
咋就那么巧,周氏哄丁琬离开,周子旭也跟着逃跑。
说她没拿银子,好像还真说不过去。
周氏故作绝望的嗤笑,突然起身,说了句“我不活了——”便冲着棺材冲了过去。
这么多人,自然不可能真的让她死。
更何况她一个女人,冲劲儿能有多大。
柳汉章是衙役,会功夫,直接薅住她的脖领,将人救下了。
“呜呜呜......让我死了吧。我说啥都不能洗脱嫌疑,呜呜呜......我不对啊......”
周氏这般的状态,谁还敢说啥了。
真要是死了,大家都是罪魁祸首,一辈子都不安。
丁文江见状,长叹口气,说:
“算了,周子旭是周子旭,她是她。她弟弟做啥,也不见得真告诉这个姐姐。二弟啊,明儿我再去趟县里,你帮我立个案吧。”
“行,姐夫放心,我肯定办。”柳汉章满口应着。
丁琬看着仍旧跪坐在地上的周氏,眸子泛寒,真想撕了她的面具。
小不忍则乱大谋,再等等。
蒋文平作为里正,这时不能不说话。
冲着周氏,轻叹口气,说:
“大可家的,不管咋样,这钱得你们老周家出。你回去说下,让他们准备银子。”
“我......”周氏泪眼婆娑,期期艾艾的道,“我一个出了门子的丫头,哪能管老周家的事儿啊。”
丁琬起身,一言不发的走了。
柳氏“哎”了一声,却被丈夫摇头制止,眼瞅着闺女回去。
回到房间,丁琬脱鞋上炕,把将炕里的箱笼打开,伸手在最底下掏了一会儿。
终于,一个小布包拿出来,坐在炕上打开。
这是她的嫁妆,她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在这儿呢。
因为丁文江教书,每个月都有月钱。
再加上年年岁考名次很好,县衙还发廪米,所以丁家在土庄子过得相当不错。
她出嫁时,柳氏给备的全套嫁妆,额外还有二两压箱底儿的银子。
全都拿出来,首饰加银子,加吧加吧不过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