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转过头来看到是冯知初,立马又软了骨头,靠在墙上,笑嘻嘻的说:“我当时谁呢,原来是冯先生,冯先生,我哥……和嫂子身上的伤如何了?”
冯知初冷哼一声,淡淡道:“死不了。”
他如此态度,厉衡还是笑嘻嘻的:“死不了就行,还好本将军当机立断,请先生过来将军府。不然要是他俩出了问题,本将军可就真的没脸去见九泉之下的父母了。”
冯知初皮笑肉不笑:“医者仁心,小将军身上的伤口也尚未处理,正好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让老夫给你扎两针,通通气,醒醒神。”
厉衡脸上的笑容微不可察的僵了僵:“今日劳先生费心,本,本将军还有事,先走一步!”
话音还没落,人就拔腿已经跑到前厅去了,冯知初在后面气的吹胡子瞪眼,大骂小兔崽子站住,也没能把他留下。
开玩笑,冯知初有多小气军中可是人尽皆知的。
记得他才来厉家军当军医那会儿,军中有个小兵曾质疑过他的医术,他二话不说,设下擂台,跟关内外所有大夫比制作解药。
冯知初这个名字当时在漠北也是小有名气,因此来的大夫不少,为了防止有人作弊,冯知初特意定下了比赛规则,两人为一组,选一些试吃者出来,先吃下一人所带的毒药,然后由另外一人来配制解药,如此反复,直到最终出现胜者。
而冯知初的试吃者,毫无疑问是那个质疑他医术的小兵。
具体做了什么便不说了,只观看过这次比赛的所有人自此后一提起冯知初,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个个满脸惊恐,紧紧捂着自己的嘴飞速跑开。
至于那个小兵,比赛之后,再没有人看过他,据说是家中母亲病重,回家尽孝去了,也有人说,是被冯知初给活活吓死了。
总而言之,冯知初凭借这一战,让自己的“小气”变得远近闻名,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刺头敢撞到他头上。
厉衡这个小兔崽子,真的是例外中的例外。
一口气跑到浩然轩前院的小花厅,厉衡这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浩然轩是厉钰的院子,等闲不允许除了他和冯大夫以外的人进去,丫鬟们也只有听雪可以进去,但不过是做些杂活。
今日厉钰将血淋林的卫若衣抱回了将军府,把大家都吓了一跳,还没吓完,厉钰又将人抱进了浩然轩,纷纷又被吓了一跳,也引起了众人浓烈的兴趣。
但是浩然轩有浩然轩的规矩,为了能在卫若衣醒来之后方便在跟前伺候,听雪、折枝和春桃三个人便在小花厅里待命,顺便打打吊牌,不过春桃出的慢,又总是反悔,所以打的不太顺利。
看到厉衡,折枝连忙丢了手里的牌,坐起身来招呼道:“小少爷,小少爷,外边冷,您快进来。”
厉衡点点头,笑着走进屋。
听雪取下他身上的斗篷,拿到廊下去掸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