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礼服很衬你，不知道是哪里的高定？」
林曦儿脸色煞白，抱紧了程子杨的胳膊，
嗫嚅道：「这……这是家里人给我准备的。」
「噢，家里人——」
我刚抬起手腕，身前的女人就抖了抖，
活像是被我吓得不行。
程子杨冷眼看向我，抬手将林曦儿搂进怀里，
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她的背，
动作温柔极了。
我心拔凉，忽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十分陌生。
还记得童年时，我被一只疯犬追着狂吠，
十二三岁的程子杨突然出现，挡在我身前，
一边为我驱赶野狗，一边轻拍着我的后脑勺安抚颤抖的我。
从那以后，我便发誓要成为像他一样勇敢的人，才配与他并肩。
可记忆中少年模样却和眼前轻抚着林曦儿的男人逐渐重叠。
一切光环褪去，
我慢慢发觉，或许程子杨从来都不喜欢与他并肩的我。
他不过只是沉迷于居于上位者的感觉，和保护弱小所带来的快感罢了。
06
音乐霎时响起，灯光暗了下来。
林曦儿被程子杨搂着腰揽入舞池中央。
她回头盯着我，缓缓张开嘴。
「全部都将会是我的。」
接着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微笑，
我双手环抱在胸前，嗤笑出声。
那你可要给我好好享受，
毕竟，偷来的东西怎么会合身？
果然，音乐刚至高潮，舞池中央响起一声尖叫。
「啊——」
灯光亮起，人群都扭头向声源望去。
只见林曦儿腰间一片猩红，
她披头散发地瞪着我，仪态尽失。
「哪个贱人干的！！我的衣服！」
尽管粗俗的尖叫让宾客们都暗暗皱了眉，
可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都纷纷上前，假意关心着她，实际却不为所动。
我身后还有一个身形高挑、五官俊美的男人举着酒杯，饶有兴味地品鉴。
我忍不住笑出声，
这件礼服是严格按照我的身材定做而成，
腰部的设计又是由一整排别针固定布料，林曦儿穿上后，眼见着别针都被撑弯了，必然会扎伤她自己。
可我刚要提醒，两人就给我来了出怜香惜玉的剧目，
这可好，我当然不能错过自作自受的好戏了。
07
我迅速上前，
递给程子杨一杯高浓度的白酒，紧张道：「程总，创伤得立即消毒才行！否则分分钟危及性命！快！」
我无比笃定的语气果然让他愣了愣，
程子杨立马接过白酒，
迅速往林曦儿伤口处倒下。
猝不及防的剧痛让林曦儿又是一声尖叫。
女伴的失态让程子杨有些尴尬，
他面色微沉，扶起狼狈不堪的林曦儿带出会场。
林曦儿瞪着我，可心中再有不快，她也只能恨恨地在注视下离开晚宴。
我面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担忧，
实则心里早已欢呼雀跃。
身后的男人啜着浅笑，举杯向我走来。
「我们清祎果然聪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