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澜坐在房里，乐安焦急地给她擦去唇畔的血，“小姐！这样下去不行，还是请医官来瞧瞧吧？”
“吐个血而已，紧张什么。”顾清澜动作从容地拔掉先前自己扎上的银针，“要是不把蛊毒的淤血给逼出来，内伤是好不了的。”
乐安：“可您什么时候会医术了？”
顾清澜淡笑不答，“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究竟是谁这么恨我，连情蛊都用上了。否则，给秦嘉阳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就算他敢，他也没这本事弄来情蛊。”
乐渝道：“还能是谁，肯定是六小姐呗。”
乐安斥道：“乐渝，慎言！主家的事情岂是我们能议论的？”
乐渝：“我又没说错，六小姐本来就嫉妒咱们小姐。”
顾清澜挑了挑眉，“你说顾若馨？”
顾家树大根深，分支众多，族中的明争暗斗也不少。
顾清澜父亲早年战死，顾若馨父亲在家族中担任要职，她却因为资质不如顾清澜，便处处被顾清澜压一头，心中嫉恨也正常。
乐渝虽然说话冲动，但显然心思通透。
顾清澜：“乐渝你继续说。”
乐渝：“家族试炼两年一次，六小姐比您大一岁，所以上次试炼她赶不上，这次的试炼，又得和您一块儿参加，有您在哪还有她什么事儿呢？她肯定最想除掉您。”
顾清澜听着，倏然笑了，“有道理。”
乐渝：“小姐，若真是六小姐手笔，您打算怎么办？”
顾清澜：“当然得回去。”
乐安叹气：“可是长老他们现在都生气得很呢。”
顾清澜想起当初她执意要嫁给秦嘉阳，软硬不吃。族中长老一气之下，说她如果一意孤行，便这一世都别再回顾家。
“再生气我也得回去。”顾清澜冷笑一声，“不然岂不是让顾若馨如愿了？”
乐安忧心忡忡道，“小姐，您是不是忘了家法这回事了？”
闻言，顾清澜表情一僵，小脸一垮。
*
外院柴房。
莲香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地看着顾清澜，“小、小姐！”
顾清澜勾唇一笑，脚尖挑过一把瘸腿椅子，却坐得稳稳当当。
“小姐，奴婢知错了，奴婢鬼迷心窍了，求您饶奴婢一次吧。”莲香扑上来跪在了顾清澜面前。
顾清澜淡淡瞧着她，“你的卖身契还在我这儿，按理说你不会有那么大胆子背叛我。”
莲香一直不停说，“是奴婢鬼迷心窍了！”
“鬼迷心窍？”顾清澜淡笑道，“你素来胆怯，倘若不是有人向你保证过我没法追究你的过错，你绝不敢背叛我。你说是鬼迷心窍，那这个迷了你心窍的鬼……是谁？”
莲香眼珠子转了转，还没开口。
顾清澜就摇了摇手指，“人牙子已经在后门等着了。莲香，你只有这一次机会，想清楚了再答。”
听到人牙子三个字，莲香抖如筛糠，她是入了奴籍的，卖身契就在顾清澜这里，只要顾清澜愿意，轻易就可以将她发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