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奴仆正围在一起,指指点点。他们的身前不远处,一个身形单薄的少年正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
“你说啊,昨日还好端端的一个人儿,为人和善,对我们这些下人也好,咋说没救没了呢?老天爷真是好狠的心肠啊,明明是侯爷的嫡系血脉,本该尊崇一生,却落得这么个下场。”一个奴仆怯怯道。
“日子太苦了,老天爷估计也不想三少爷继续熬下去了吧。”
其中一个佝偻老奴叹息道。“不过,死了也好,死了也好哇。省得受这作践的劳役之苦,也算是彻底解脱了啊。生在豪门,身负叶家血脉,却肉体凡胎,武道血脉断绝,这就是罪啊。”
一干奴仆心有怯怯,无比悲凉。
“吵什么?活的不耐烦了不成?还不快去干活?”
一个刻薄的声音响起。
奴仆们回头一望,却见一个中年管事正持着一根磨得油光锃亮的皮鞭在几个一脸趾高气昂的奴仆簇拥下站在那里。他约么四十来岁,一脸的尖嘴猴腮,哪怕价值不菲的丝绸锦衣穿在他身上,也有种沐猴而冠的感觉。
“于管事!”
奴仆们顿时缩了缩脖子,不敢言语。
见状,于管事倨傲一笑,似乎十分享受这些奴仆眼中的敬畏,他朝着死去的少年看去,眼中露出一丝鄙夷。
“一个卑贱婢子所生的废物罢了,死就死了,一群杂碎哪里来的这么多话?我可告诉你们这些狗东西,今天要是完成不了五夫人交代的任务,我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还有这个玩意,还不赶紧挖个坑扔里面?真是晦气。”
说着还轻掩口鼻,一副嫌弃的指着那躺在地上的叶寒川。
于管事骂骂咧咧道。
“立个碑吧。也好让你一路走好,不会做那无名无姓的孤魂野鬼。”佝偻的老奴轻声道,他寻来一块木牌,吃力的想要在上边刻下三少爷的名字。
叶寒川……
老奴识字不多,字不仅刻的歪歪斜斜,甚至寒字还缺了一笔。
他颤抖着手正要把墓碑插在墓坑前。
啪!
一道鞭子狠狠的抽在了老奴的脸上,猩红的血印子顷刻显现出来。老奴惨叫一声,佝偻的身子亦是被抽了个趔趄,险些滚到在土坑中。
“立碑,立什么碑?”
“老东西,你想找死不成?咱们豪门叶家什么时候出过叶寒川这么一个少爷,五夫人可是说了,这样的废物不配进我们叶家的祖宗祠堂。怎么,你们已经胆大包天到不把五夫人放在眼中了?”
“你这个老东西,要是想死,于爷就成全你。”
啪,啪,啪。
于管事凶狠的挥舞着皮鞭,狠狠的抽在老人的身上,见着老人不断的在土地上翻滚,哀嚎惨叫,于管事的脸上有种病态的得意,仿佛欺压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奴仆,能够让他感受到高高在上的优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