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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凉湿哒哒的贴在身上,难受是难受,但实在也是没办法。
池烈寒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的,胡乱的把裙子套好后,抬头就看到他靠在卫生间门框上,手里提着女装的袋子。
“换上,我送你过去。”他把袋子丢给我,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到外边去发动车子。
藕粉色的连衣裙,裙摆只到大腿,换上后老是感觉四处跑风,胸前的领子也开的有些过分,但我也顾不上许多,匆匆换上后跑出来上了车。
到医院之后我妈正站在走廊里往急救室门口张望,这会儿才七点钟,我爸应该是凌晨犯的病。
“妈!”我跑上来拽着我妈的胳膊问怎么样了。
我妈脸色特别苍白,布满皱纹的眼角都是水色,手也在一个劲儿的颤,声音里满是疲倦:“韵韵,你爸他还在抢救。都怪我,都怪我!凌晨我下楼去买早饭,你爸他肯定是想上厕所叫我没叫应,着急从床上掉下来的。你说我,你说我去买什么买!”
我妈拍着大腿,浓重的哭腔里是隐藏不住的自责。
“妈别着急,你先坐。”我扶着我妈坐到旁边的等待椅。
有护士过来让我们下楼去交住院费,我问她需要多少,她来回翻了一下本子上的记录说至少要十万块,我爸之前在这里拿药都是许深提前把钱交了的,我和许深离婚后,我爸吃药的这笔钱许深就没再交过。
加上上一次欠下的药费和这次的手术费,至少要八九万才行,这还不带手术后的康复疗养。
护士的话犹如一盆冷水兜头盖脸朝我浇下来,十万块,跟要我的命差不多。
跟许深结婚前,我工作赚的那些钱多半也都给了我妈,开商店和家里平时的支出省着点花才刚刚够,结婚后我也没存过私房钱,离婚时我是净身出户,连结婚时许深逼他妈给我买的金饰我都没带走。
一下拿十万,对我来说的确……
“韵韵,咱不看了吧,等你爸出来咱就回家。”我妈看出来我犯难,偷偷把头撇到一边抹眼泪。
丈夫和女儿都是她心头的肉,她不舍得其中任何一个为难。
“要看的!”我急了。
忍着辛酸扶着我妈的肩膀站起来,红着眼对我妈笑:“妈你等等我,我打电话找朋友借。”
我妈泪眼汪汪的看着我,啪嗒啪嗒的掉眼泪,手一个劲儿的搓着衣角。她知道,我从小没什么朋友,岑薇走了之后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说出去借只不过是想让她心里有个盼头。
“董韵。”我刚把手从我妈肩上抽回来,许深的声音由远而近过来。
我和妈同时看过去,他穿着浅灰色的西裤,一件黑色的衬衫走过来,手里提着许多营养品,神色凝重的走过来。
“你来干什么?”我擦干泪把头撇到一边。
许深在我面前站定,眼神里都带着弱弱的感觉,以前我喜欢许深总觉得他弱是忧郁的表现,现在才知道根本不是什么忧郁,就是懦弱没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