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渊冷嗤一声，极尽挖苦，“谁知道是真摔了，还是外面哪个野男人造的？”
淤青不像是新伤，搞不好是她前两天跟踪尾随他的时候，不小心磕碰到的。
自作自受！
沈雪尧肩膀微微抖了一下，却是笑的。
“笑什么？”江慕渊皱起眉尖。
他上前一步，把她身子扳正，捏住她的下巴尖，逼迫她扬脸，“我说中了？”
他蓦地牙槽紧咬，眼瞳幽寒，“哪个野男人？是你的旧好俞子舜？还是外面勾搭的新欢？”
他说着，手掌下滑，扣住了她的腰。
沈雪尧反抗，他力道加重，疼得她咝咝吸气，泪花闪现。腰上的伤，是最重的。
江慕渊的语气和眼神一样阴鸷，“怎么了？外面的野男人碰得？我碰不得？”
沈雪尧垂眸，把生理性的眼泪忍下去，转而自嘲地笑了笑。
“南爷，您等一等，我有东西要给您。”
突如其来的敬语称谓，让两人之间距离横生。
江慕渊眉头狠皱，还要说什么，外面传来敲门声。
沈雪尧趁机躲进衣帽间，换了一身衣服，再度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等她出来，就见江慕渊坐在沙发上，手中把玩着什么。
他随意地掀起眼，看清她身上穿的是一件月牙白的新中式旗袍之后，眼中的冷戾莫名褪去了一点。
“给你。”他把手中的东西扔了过来。
啪嗒一声，落在沈雪尧的脚边。
像主人在赏赐自己的宠物一块肉骨头。
沈雪尧垂眼，看清了这是一管中药膏药。
“不是落枕了？”他真像在施舍街边乞丐，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沈雪尧蹲下去，捡起了膏药。
转身从自己包里取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把膏药放进去，然后走到江慕渊的面前，递给了他。
“这些，都还给南爷。”
小盒子异常眼熟。
江慕渊皱着眉，带着几分好奇接了过来。
打开的那一瞬间，盒子里闪出的宝光，映照到了他脸上，也将他霎时阴沉的神情，照得明明白白。
沈雪尧语气平静，“这些都是这十三年来，南爷送给我的生日礼物，现在都还给您，也算是物归其主了。”
江慕渊记起来了，沈雪尧十几岁生日的时候，他嫌她丢三落四，送过她一个首饰盒，让她拿来装自己的贵重物品。
就是眼前这个。
沈雪尧呼吸浅浅，这个首饰盒连同里面的礼物，在她心中曾经贵重胜过那枚蝴蝶胸针。
她可以把蝴蝶胸针放在身边，却专程去银行里开了一个保险箱，存放这些礼物。
她还记得十四岁的时候，江慕渊送她的一个太阳花小发夹，被她不小心弄丢了。
她在花园里从早找到晚，神情是肉眼可见的丧，几天都吃不下饭睡不好觉。
江慕渊实在看不过眼，丢给她这个盒子。
他总是这样，什么都是丢给她的。
蝴蝶胸针，任何礼物，都是这么轻飘飘地甩给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