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手里的“他给我寄了录音带,可录音机坏了,听不完整。有些话,我想要亲自听他讲。”
话都已经说到这儿了,我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与妈妈说:“他现在在家吗?你能不能让他接电话?”
是啊,既然他回到台北,信件就是从我家寄出,我完全可以让妈妈把他叫过来,让他好好跟我先在电话里对峙一番。
然而母亲却在电话那头懊恼嘟哝了两三句,词句含糊不清,好像是捂住了话筒,再说什么。
片刻后,我听她说:“心卉,他好像又不在了。我找不到他了哎。奇怪,其实前几日,我......我还与他吃过饭呢。不知道她今个去哪了。”
“他前几日在?”
“在......吧?”犹犹豫豫地说罢这句,我就听她仓促到,“总之你们小心开车!晚些时候我跟你爸会在家等你的。”
说完便立刻把电话挂了。
我听着电话那头忙音“嘟嘟”作响,心里头一阵闷涩:“既然他几日前就已经回去......那为什么不好好打个电话。只是这样寄盘磁带又算什么。”
大叔借着后视镜看了我一眼,有些好奇:“你前男友还住在你家,认识你妈妈?”
“这件事......有一点复杂。”
“路途远,最不怕的就是复杂。正好我的收音机也坏了,恐怕就劳烦你讲讲故事,以免我开车疲劳啦。”
“那你可是赚了。”我笑道,“我可是电视台主播,这一下,相当于是给你单独定制的节目。”
大叔借着后视镜朝我看来,似乎是在等刚刚那个问题答案。我轻叹口气,答复他:“他读国中时,在我们家借宿过一段时间。”
“青梅竹马?”
我点了点头。
“他是我干姨的小孩,我们两家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一直都走得还算近。”
“原来如此。那你们感情应该比一般分手恋人要深得多。”
大叔说着,似乎想起什么,伸手从车内储藏柜里掏出一个白色袋子。里面放着小靠枕和眼罩,除此之外还有两罐未开封的黑松沙士。
他将这些东西都一股脑递给我,再次露出那有些憨厚的笑容:“这趟路途挺远的,你要累了就歇会儿。”
我不免感慨:“大叔,你给人当司机也太贴心了吧?”
他借着后视镜看了我一眼,随即笑道:“我太太很喜欢跑长途出去玩,平时我休息就会开车带她出去。所以车上总会准备这些东西,让她可以休息。”
“黑松沙士呢?”
“她放着给我喝的,让我能提神醒脑,免得开到一半想睡觉。”
看着车上的小垫子和摇摆的猫咪摆件,这辆车中似乎处处都有这对夫妻为对方留下的小东西,到处可见两人相爱的痕迹。
我不免有些羡慕起他们夫妻感情:“大叔,你们感情好好啊。”
大叔握着方向盘,闻言只是一笑:“毕竟也是这么多年的夫妻,一路互相扶持走过来的嘛。当初她跟着我也吃了不少苦,我当然要照顾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