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羽阴沉着脸看着这个刁蛮的堂妹,尚未开口,却听得伯爵夫人说道:“跪下去!”
“什么?”
“我让你跪下去,给冷薇下跪,好言求她借钱给你!”伯爵夫人的语气不容置疑。
“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再不济跪一跪死人,难道她萧冷薇死了不成,需要我跪她?”
楚子羽直挺挺站立着,丝毫没有下跪的意思。
半年来,他在伯爵府受尽凌辱欺压,别的事情忍一忍也就罢了。
为了钱给一个黄毛丫头下跪,却是万万不可!
这是尊严,这是底线,不容践踏!
在场的人从未见楚子羽如此硬气过,愣怔片刻,突然意识到有好戏看了,人人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你也配称为大丈夫吗?天大的笑话,有吃软饭的大丈夫吗?你只是伯爵府里的一条狗,甚至连狗都不如!”萧冷薇率先出言讽刺。
萧冷远拖长腔调火上浇油:“哟,没想到伯爵府还出了一个顶天立地的人物,少见啊!”
萧冷忆也开口了:“为了伯爵府,你跪下去吧,总不能白吃饭不出力吧?”
楚子羽万万想不到妻子嘴里能说出这种话来,心里很不是滋味,仿佛被钝刀子割肉。
靖宁伯的喉咙里咯咯作响,眼珠子转来转去,似乎想说话,但众人都知道他口不能言,也就没人理会。
伯爵夫人自觉脸面受损,勃然大怒,连珠炮发呵斥起来。
“你在我府上白吃白喝大半年,毫无用处。如今府里有了困难,让你出一份力,却袖手旁观,你还有没有良心?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你跪还是不跪?好啊,好啊,你要气死我!”
“来人,家法伺候,给我打死他!”
周管家闻言,走到香案前拜了三拜,请下府中法鞭,捧到伯爵夫人面前。
所谓的法鞭,其实是一条特制的马鞭,经过多道加工,结实而粗大,还泛着令人胆寒的幽光。
这一条马鞭乃是大虞国太祖皇帝赏赐给萧家高祖萧从龙的,萧从龙就是第一任靖宁伯,他感念太祖爷的恩德,将马鞭供奉起来,后来成了萧家惩戒家人的法器。
只是伯爵府规矩日渐松弛,很多年都没有动用过法鞭了。见到此情此景,很多人难掩兴奋之色。
“冷弘,你替为娘去好好教训这个白眼狼!”伯爵夫人下令道,又对站在楚子羽身边的两个家丁说,“摁住他,不许他躲闪!”
萧冷弘笑嘻嘻朝手心里吐了一口吐沫,接过法鞭后,撸起袖子:“姐,我下手重,你可不要心疼喔。”
“你只管打就是,少油嘴滑舌!”萧冷忆竟是不管不顾,作壁上观。
那两个家丁则一拥而上,分别抓住楚子羽的胳膊往后拽,想要迫使他弯腰低头。
不知为何,这两个家丁猛然感到巨大的力量从楚子羽手臂上涌出来,震得他们半边身子都麻了,而后倒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