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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人尚且在路上,闲言少叙,书归正传。且说陈浩云叔侄二人历尽千辛万苦,这一日终于踏进了四川境内。
蜀中道路崎岖,山高路陡,十分难行。四川道路本就不好走,两人为避官差又不敢走官路大道,只拣荒僻小道来走,这样一来非但骑不了马,还要人在前面拽着马匹前行,或者在后面推它,这可把人害苦!
后来干脆连马也不要了,送给了借宿处的老农,说是日后探亲回来若经过这里时再要,若回来没经过这里就把马送给他们了,如此大方可把老农乐坏了,自然是好一顿千恩万谢。
没了马匹后,叔侄二人只能徒步前进,陈明义是个粗豪汉子,倒不觉得怎样,但对于年幼而又初出远门的陈浩云来说,那可就受了大罪喽,只走得身疲力乏,腰酸腿疼,脚底还磨出了不少的水泡,踩到地上辣疼辣疼的,犹似针刺般难受。
陈浩云想起这一路上的坎坷艰险,几次差点命丧黄泉,触景生情,想起诗仙李白作的那首《蜀道难》来,与此次逃亡之路甚是贴切,于是边走边吟道:
“噫吁哦,危乎高哉!
蜀道之难难以上青天!
……
西当大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
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
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这折之四川。
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
陈浩云初时尚是低声吟哦,渐渐地,吟咏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亮。
当吟到:“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们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问君西游何时还?”时,感怀心事,想起此番逃亡不知“西游何时还?”不知何日才能回京与父母亲人团聚,己渐有呜呼之声了。
后来,吟到“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人吮血,杀人如麻”时,想起此次逃亡所历艰险,想起权奸恶奴锦衣卫,如磨牙吮血的豺狼蛇虎,又不禁激愤满怀,悲声长啸!
陈明义随在他身后,静静的听着,心也随着诗的韵律而跳动,诗与现实的高度吻合使得这位粗豪汉子也不由得心生感伤,泪盈于睫……
待等陈浩云情绪平复些,陈明义心疼侄儿脚疼起泡不便行走,说要背他走。陈浩云却不肯,并说道:“叔叔,我长大了,是个男子汉了,怎么还能要您背呢?再说您为了我受到拖累,万里奔波逃命,也够辛苦的了。叔叔,咱们走吧,就快到峨眉山了,我挺得住的!”
陈明义心疼之余,也不由得暗自欣慰,心说这孩子经过这段日子的磨练,更成熟更坚强了。
这日,正自行着,远方一座巍巍大山在云海中若向往若沉,若隐若现,其大无匹,可说是生平仅见,陈浩云心中惊喜交集,不知这座大山是否就是心中向往已久的武林圣地峨眉山?
向路人一打听,那路人道:“这么巍峨壮阔的大山,在这里不是峨眉山还有哪个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