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庆玲也没过,也很不服气。大家各自说着心得,欣喜的,气恼的,都表现得淋漓尽致。没多久,罗劲龙也来到饭馆,说只有苏静和吕正涛两个了,可能到最后去了。陈志宁满腹委屈,问教练车子抖得厉害是不是积碳严重。罗劲龙想了想说,多半不是,很大可能是机脚胶老化了,要是到了4S店处理,处理方法如出一辙,换火花塞、清积炭,要不再洗个油路,整套动作打完了没效果,才想到换机脚胶。在场的学员对罗劲龙的讽刺都心领神会,微笑点头,同时对罗教练此时表现出的温和耐心产生了极大好感。罗劲龙坐到桌子前开始整理资料,统计出那些第二次才通过的,嘱咐他们要去驾校补交280元的补考费。几乎没有人对这个产生怀疑。过关了的高兴还来不及呢,纷纷去台前买了烟给教练,表示感谢。按照惯例,对于谢师礼来说,一盒20元的玉溪有点廉价了,都是40元的和谐,或者50元的硬中华。闵啸峰买了两盒硬中华,放到桌上时,大家都盯住了。罗劲龙愣了一下,望了他一眼说“价格抬高了”。
闵啸峰微微一笑,说:“局里有事,来了几次电话。我先走了。这里好打车吗?”
“我给你司机电话,估计最多十来分钟就有车。”
闵啸峰认为,这一天中,罗劲龙教练的话是自从见过他以来最多的。
吕正涛回来的时候,脸上写满了沮丧。苏静最后一个出考场。她脸上毫无喜庆之色,但是显得平静,别人问她过没过时,她的嘴角扯了一下挤出一丝笑意来,别人不相信地第二次询问证明时,她便尴尬地扭头不再回答。对应的是捷达班传来好消息,本次参考的七位鑫程驾校学员全部通过。罗劲龙因此一连接了好几个捷达考场打过来的电话。
沉重的西瓜让人觉得那塑料口袋随时会破掉,绷得紧紧的提手处拧成细细一股绳,勒得手生疼。短短的几十米距离,都像煎熬一样。苏静上车后,把西瓜放在脚边,用脚挡住它,避免因车的行驶而滚动。她把手机捏在手里而不是往常一样放进包里,这样只要一来电话,她就会迅速接到而不会漏掉一个。半路上,一辆摩托突然从旁边小路穿出来,罗劲龙嘣地踩停了车,车里所有人都往前一窜。摩托车急拐弯,摇晃了两下,刺耳的摩擦声中停住了,后座的年轻女子抱着男子的腰,脸色发白。罗劲龙骂了一句,车上的人纷纷打开窗子丢出骂人的话。苏静都被他们整齐一致的臭骂声逗笑了。接下来,他们讨论撞上了是谁的责任。支线让主线似乎是一个不必争论的话题,罗劲龙一句话便统一了所有人的看法。嘲笑那对年轻情侣的话让车厢内活跃了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进了县城,苏静在一个街口下了车,奇瑞商用车随即一溜烟跑了。苏静提着西瓜试了试,有些犯愁,这里距离她家还有五六百米,驾校车只是沿途让学员下车,是不会像出租车那样送到家门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