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舟意了然，“在下懂了，在下会好生劝慰王爷。不过，关于荤腥这一点在下已劝过无数次，若无其他新鲜的理由，王爷非但不会听，搞不好烦了，还将在下扔出王府。”
岑妍冰和对方假惺惺地聊着，“曲神医了解王爷，不知曲神医可有什么妙计？”
曲舟意等的就是这句话，“听闻岑姑娘康复之前，用过柳树皮煮水？不才，曲某经常云游搜集土方，却从未听过柳树皮这个土方。”
岑妍冰道，“哦这个啊，这是师父教我的。”
“师父？”
“对，我师父他老人家是个邪医，专门研究正常郎中不研究的东西，”岑妍冰一本正经地开始说瞎话，“师父没教我望闻问切、也没教我药物医理，却教我人体的三大循环。”
“三大循环？”曲舟意暗暗记着名词，“如何解释？”
“人体三大循环便是血液循环系统、淋巴循环系统和组织液循环系统，”岑妍冰一边捕捉曲舟意的反应，一边细细讲解，“血液循环是封闭式的，由体循环和肺循环两条途径构成双循环，血液从左心室射出，经主动脉极其各级分支到全身的毛细血管，在此与组织液进行物质交换……”
岑妍冰一边讲一边举例子，一口气讲了足有一个多时辰，便是茶水都换了几回。
又喝了一杯茶水，岑妍冰抬头问，“曲神医，你能听懂吗？”
却见温润俊美的神医面颊微红，双眸明亮，“能。”
“？”岑妍冰一愣，随后扭头对问身旁的梁嬷嬷，“梁嬷嬷，你能听懂吗？”
梁嬷嬷面露尴尬，“奴婢听不懂。”
岑妍冰了然点了点头，重新对向曲舟意，“曲神医真能听懂？”
曲舟意能看出岑妍冰的质疑，面色认真道，“非但全部听懂了，而且十分赞同！不瞒岑姑娘，世人虽称我为神医，实际上正统路子我怕是不如一些老大夫，但我能医正统大夫所无法医治之病，正是因姑娘所说的邪门医术，”声音顿了一下，轻声道，“在下曾经师承仵作。”
岑妍冰瞬间便明白——师承仵作说明其擅长解剖，当离开经验而追求理论时，便开始涉猎西医范畴，虽然曲舟意不似她这种纯西医，却有可能是真正的中西医结合，难怪被传得这般神乎其神。
曲舟意敛了面色，“岑姑娘会解剖吗？”
岑妍冰点头，“会。”必修课。
曲舟意双眼闪亮，“可是你师父教的？”
“对。”
“请问尊师身在何处？”
因为太过激动，年轻神医的清朗声音也微微颤抖。
“死了。”岑妍冰直接推给了死人，死无证据的那种。
“……”曲舟意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真的？”
“千真万确。”岑妍冰一脸诚恳。
曲舟意之前的激动不在，恢复了平日里的温润，还带着一些失落，“那请问岑姑娘，尊师可留下什么巨著笔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