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柳蓉终于松口了：“我说，我说。”
陆嘉行示意狱卒停下来。
柳蓉哑着声音，道：“他们知道黄县县令是我表姐夫，就派了我过来这里候着，如果有需要，可以利用表姐夫的身份，随时给他们帮把手。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在他们眼里，我不过是个小人物，像黄县这里的内应是谁这种重要的事情，他们是不会告诉我的。”
陆嘉行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不信，看了她一眼，继续问道：“那你们平时是怎么联络的？”
“我没有办法联络他们，都是他们有需要的时候来联络我。”柳蓉说道。
“每次跟你联络都是什么样的人？”陆嘉行又问。
“有时候是男人，有时候是女人，有时候连人都见不着，去街上逛一圈，手里头就突然多了张纸条了。”柳蓉回答。
陆嘉行看着柳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他不说话，其他人也不敢吭声。
一时，刑讯室里的空气好像凝住了一般，静极了。
“咕咚”，柳蓉忍不住紧张的吞了口唾沫。
就在这时，陆嘉行忽然出声，道：“你不老实。”
柳蓉一吓，猛地抬头看陆嘉行，惊恐的叫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陆嘉行悠悠喝了口茶，道：“故意说的九真一假，以为我看不出来？”
说着，他又吩咐狱卒：“不说就继续吧。”
“啊……”柳蓉再次尖叫起来，“我说的真的都是真的，其他的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了……你们这是屈打成招……”
话音未落，就见柳蓉两眼一翻，脑袋一歪，疼得晕过去了。
陆嘉行神色淡淡瞥了一眼，道：“拿水来，泼醒她。”
“是。”狱卒应道。
趁着这会儿工夫，陆嘉行转头问容南：“仵作那边验尸验的怎么样了？那些孩子……”
提起那些孩子，容南的脸色就很不好看：“身上多处骨折，仵作说应该是死后硬塞进酒坛的时候造成的，但是那些孩子到底是怎么死的，因为泡在水里时间久了，已经查不出来了。”
说着，容南疑惑的皱了下眉，有些不解道：“我有些想不明白，如果那些孩子是先死的，他们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机把他们装进酒坛运出去呢？不是多此一举吗？”
陆嘉行想了想，眸中寒光一闪，道：“他们是在跟我挑衅。在他们的计划里，那些酒坛能不能运出去都不重要。运不出去，他们无所谓，反正不会把活生生的孩子给我们留下。运出去了，他们也会被那些酒坛，嘲笑我们，看，就算县城封得再严实又如何，他们还是逃出去了。”
他们唯一没有想到的应该就是，小的没有运出去，大的也没有能够逃得脱。
而这，就要归功于容南了。
想到这儿，陆嘉行的目光就又忍不住落在了容南的身上。
一对三，竟然还能把人留下，她果然比他想象的还是厉害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