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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事结束了?”他老婆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出门正好看见他坐院子里抽烟。
“嗯。”他点了点头,他老婆相貌并不出众,但也不丑,夫妻两个虽然生活过得平淡,却也恩爱。
他老婆进屋给他泡了杯茶端出来,看他忧心忡忡的样子,便道:“怎么了?”
“法事不太顺畅,”徐慎之鼻翼微抖,接过茶水放在院子里的桌上,起身道:“我去老牛家下盘棋。”
徐慎之出了大院,朝村北的牛大炮家走去。
他推开牛大炮家的大门,到院子里就可以听见屋里播放电视剧的嘈杂声音,不过徐慎之却是晓得,牛大炮此时肯定在睡觉。
屋门虚掩着,徐慎之推门而入,看到一个壮汉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打呼噜。他每次这个时候来都是这样,电视机的声音开的老大,但牛大炮本人却睡得死沉。
“咳咳。”他干咳了两声,试图将他从睡梦中惊醒。
牛大炮抽了抽鼻子,没有醒来。
“老牛!”徐慎之猛的一声暴喝。
牛大炮立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两只眼睛瞪的牛大,一脸怒气地左右环视一圈,见是徐慎之,便怏怏地道:“今天不是邻村老王头出殡的日子吗,你怎么还在这里?”
徐慎之身形削瘦,牛大炮则身高一米九,体重二百斤,两眼大似铜铃,早年在外习过几年外家硬夫,后来去部队服役,现在退伍在家。
这家伙平日里若是喊起话来,声若惊雷,远远的还没看到人,声音已经传过来了,走路的时候屁股震颤不停,活脱脱一个滚地雷,村里人没有一个不怕他的。
可偏偏在徐慎之这里,他没有半点脾气。因为徐慎之骂他,而且还骂娘。
“法事结束了。”徐慎之坐到沙发边,“象棋拿出来,陪我杀两盘。”
牛大炮摇头道:“早就扔了。”
徐慎之不明所以,这家伙把象棋扔掉干嘛。
“谁不知道咱村你的棋艺倒数第二,我倒数第一,你也就只能赢我,没意思,没意思。”牛大炮撇嘴,丝毫不掩盖眼里的鄙夷之色。
徐慎之尴尬一笑,还别说,真让这家伙给蒙对了。
牛大炮了解徐慎之,他每次来找他下象棋,肯定是因为有心事儿才来的,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来的,毕竟徐慎之老婆孩子热炕头,哪像他,离开部队快三年了,至今也没讨到个老婆。
徐慎之叹了两口气儿,将今天过仙桥的事儿和盘托出,这种事情压心里怪不舒服的,总得找个人说出来释放情绪。
牛大炮听完先是一瞪眼睛,没想徐慎之会做这种事,随后又挖苦道:“徐道长做贼心虚了?”
“滚犊子。”徐慎之不快。
“平日里说什么道人明辨阴阳啊,顺应天道啊……”牛大炮拿徐慎之以前说过的话讥讽一番,又道:“再有四天就是老王头的头七,那老头儿活着受了一辈子罪,死了还让你找五个小鬼给拉出家门,没辙了,狗急了还跳墙,他到时候肯定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