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子里浮现,赌一把,赌一把顾砚清对她有感情。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不试一下恐怕她余生的日日夜夜都会后悔没有争取过。
酒精上头,理智站了下风,看着顾砚清那张薄凉的唇,宋筱筱闭着眼睛吻了上去。
有点凉。
宋筱筱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就被一双大手环住下颌按在床上,拉开了距离。
顾砚清眼神可怕,像一头暴戾的野兽,死死盯着宋筱筱:“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宋筱筱第一步都走出去了,干脆一鼓作气,双手环住顾砚清的腰,声音低如蚊鸣,又语不惊人死不休,“想不想和我做?”
顾砚清的眸子暗波流转,带着喷涌而出的火气。
有一种自己珍惜保护得很好的东西,突然被玷污的感觉。
“谁教你这些话的?”
宋筱筱一天所有的情绪都在此刻爆发,带着哭腔问道:“你是想和崔韵做吗?”
顾砚清被这话给气到。
难不成在她眼里自己就是个追求多巴胺的原始人,连身边的人都可以下手。
顾砚清冷笑了一声,凑到宋筱筱耳边,一字一句说道:“我宁愿和她做,也不愿意和你做。”
随后快速抽身而起,砰的一声关门,彻底将宋筱筱的理智拉回来。
崔韵可以,她不可以。
房间没有开灯,宋筱筱望着天花板,细细品味顾砚清那句话的意思,眼泪顺着脸颊流到鬓角里。
痛楚和心酸在黑夜里无限放大。
宋筱筱觉得脑子越来越昏沉,跑到卫生间吐过几次又睡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是稍微清醒过来。
嘴巴里都是苦味,宋筱筱下楼想找杯水喝。
客厅有一道微弱的亮光。
顾砚清没睡,正坐在客厅和齐言初聊着什么,茶几上放着几杯红酒。
厨房的必经之路上要经过客厅,宋筱筱回想起刚刚求爱被拒,尴尬得不愿意再直面顾砚清,干脆就靠坐在客厅柱子后听着他们聊天。
齐言初听起来很不耐烦,“崔韵哪里是要熟人陪,我一个和她认识十几年的副主任医师在那苦哈哈地当护工,人给我半个小时就赶走了。”
顾砚清看起来心情也不太好,吸了一口烟,“随她去吧。”
齐言初坐直了身子,“你跟兄弟我透个底,老太太周围天天有人说,你离婚之后要娶崔韵,真的假的?”
顾砚清按灭了手中的烟,“可能吧。”
可能吧。
宋筱筱鼻子一酸,网上说的都是假的,喝醉了心还是会那么痛。
就算从前想过这种可能,但真的要面临的时候,所有心理建设都土崩瓦解。
她慢慢从冰凉的地上爬起来,心里烦躁难忍,想去吹吹风。
客厅里谈话还在继续。
齐言初表情也认真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砚清靠在沙发椅背上,叹了口气,“家里给安排什么就是什么,我对婚姻没有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