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源将墨临渭揽在怀里,亲吻她的额头。见她如此决绝,心里很痛。她不需要做任何表示,他可以解决一切,他不该带她来的。
“临渭,我们走。”亦源不想再试探墨临渭的心,他觉得自己和顾朝西一样残忍。
墨临渭摇着头,坚定不移。她惹出的事,她自己解决。亦源承受的工作压力太大,她不能继续拖累他。
会场沉静异常,似乎尘埃落定。
顾朝西俊逸的侧脸有一秒钟怔忡,却立刻换上真诚笑容。薄唇微启,意兴阑珊道:“怎么会错?这镜架上,可是有你的名字呢。”他声音清亮婉转,仿佛美丽的歌者,吐出的每个字都是绝唱。
偌大舞池静得发冷,镁光灯再次照着墨临渭,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顾朝西气定神闲,唇角勾勒笑意。他管不了那么多,他就是要坐实他和墨临渭暧昧不清的关系。不管亦源多么强大,自尊心一定受损。他孤注一掷,算计人心,盘算着豪夺江山,还夺回美人。
墨镜右镜架内侧尾翼暴露在聚光灯下,上面清秀地镌刻着两个字“临渭”。字体微小娟秀,笔力浑厚,刻字精致完美,似乎多用一分力都会破坏整体美感,仿佛心爱之人亲手雕刻。
墨临渭惊了。墨镜是顾盼生从她这里“顺走”的,不知道顾朝西用了什么方法,短短几个小时就在上面刻了字。也不知是用什么技术,还有年代感。
顾朝西的话掀起会场又一个高潮。看客们神色各异地盯着顾朝西和亦墨夫妇,眼也不眨地盯着他们的每个表情。老道的记者严阵以待,放长焦距,对着顾朝西手中的墨镜一阵狂拍。
亦源凤眸凝聚,眸子聚起冷意。靳华杰不动声色抛出橄榄枝,顾朝西挑拨离间,还拿出墨临渭丢失的墨镜……一步步紧罗密布,编织一个惊天大网。
亦源拉着墨临渭的手,耳语道:“临渭,跟我走,我自有办法。”
凤眼剜了眼顾朝西,他气定神闲,仙人之姿依旧,但心肠狠毒,让亦源痛恨。顾朝西不仅狠,还毒。他算计人心,势要和墨临渭纠缠。如果他是个善妒虚荣的人,恐怕早就中了顾朝西的毒计。顾朝西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面做回好人,温言细语,赢得墨临渭芳心。另一面,或许就在紧密部署,趁他心慌意乱时,攻进邻卫医药的核心。
顾朝西的离间计,真是高明。换作常人,恐怕真的要中计了。
打击他,没关系;抹黑他,也没关系。但顾朝西怎么能对墨临渭下狠手?
死死盯着顾朝西,怒火几乎要燃烧亦源神经。表面却丝毫不显,淡淡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顾老师真是关心我的妻子呢。但顾老师真的弄错了,这不是临渭的东西。”
“老师关心学生,理所应当。何况,我和临渭之间……墨镜是不是临渭的,不应你说了算。是吧,临渭?”顾朝西咄咄逼人,再将墨临渭推入死角,非得她给出答案。